卡斯兰娜今晚没有去楚墨的房间侍寝。
情烟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没有点灯。
在黑暗中,她脱下了身上的侍女服,走到妆镜台前,拉开了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叠放整齐的衣物。
一件薄如烟雾的黑色纱衣。
情烟的手指,抚过那冰凉滑腻的布料。
心中默念:
为了复仇,我连死都不怕。
取悦一个男人,又算得了什么?
她换上了那件纱衣。
衣料很省,仅仅遮住了最关键的几处,大片雪白的肌肤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她看着镜中那个模糊而又陌生的身影,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最后一点尤豫被彻底碾碎。
她推开门,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一步步走向听风小筑的主院。
夜风吹过,纱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
很冷。
但她的心,却一片炽热。
主院门口,两盏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
就在情烟即将踏入院门的那一刻。
一道灰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如同从阴影中长出来的鬼魅。
于伯。
他双手拢在袖中,半阖着眼,没有正眼看情烟,就那么静静地挡在那里,明明没有任何气息,却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压迫感。
“少主已经歇下了。”
他的声音,古井无波。
情烟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对着于伯,盈盈一拜。
“情烟是主动来为公子侍寝的。”
她的声音,被刻意捏得又软又糯。
于伯的眼皮动都未动。
这让情烟感觉自己象一个在闹市中表演的丑角。
就在她快要绷不住的时候。
于伯终于开口。
“你且在此等着。”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如同入定的老僧。
应是在传音。
情烟不敢动,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身体。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
于伯再次睁开了眼睛。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