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搏命一击,沙发上的陆哲,依旧稳如泰山。
他甚至没有抬头看鬼手一眼,只是将杯中最后一口温热的茶水,缓缓送入口中。
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与此同时。
剑一动了。
他没有去转身拦截,也没有施展任何花哨的步法。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在鬼手与他错身而过的刹那,将手中那柄刚刚出鞘半尺的长剑,彻底拔出。
锵!
剑鸣声,清越如秋水。
一道简单、纯粹,甚至没有任何光华的剑光,在半空中一闪而逝。
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撕裂空气的锐啸。
它只是快。
快到了极致。
快到超越了时间的流逝,超越了空间的距离,超越了鬼手那燃烧生命换来的极限速度。
正在疯狂前冲的鬼手,他那张因为秘法而扭曲变形的脸上,还凝固着狰狞与疯狂的表情。
他的眼中,倒映出陆哲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距离他,只剩下不到三米。
他甚至己经能够想象,下一秒,自己的利爪就能洞穿对方的喉咙。
可他的身体,却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
鬼手前冲的身形,就那么突兀地、诡异地,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他脸上的疯狂,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以及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极致的困惑与不解。
他低下头。
他看到,一道细若游丝的血线,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那血线,是如此的纤细,如此的平整,就像是最高明的画师,用最精细的笔,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画下了一道完美的红线。
「什么……时候?」
这是他此生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刻。
噗!
他的头颅,与身体彻底分离,冲天而起。
那颗飞在半空中的头颅,双眼还圆睁着,眼中最后残留的,是无尽的悔恨与不解。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