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的哭声己经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陈彪依旧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睁半闭,攥着照片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那张薄薄的相纸,己经被他的手汗浸湿,变得有些褶皱。
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
“他……葬在哪里?”
陈兴盛立刻回答道:“在江州的一个公墓里,我派去的人己经找到了具置。”
“他……是怎么走的?”陈彪又问。
“因为常年劳累,加上旧疾,所以身体垮了。”
陈彪的身体又是一震。
常年劳累……旧疾……
陈彪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那……那个女人呢?”
陈老太太哽咽着问道,“就是……兴安的媳妇,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没有见过的大嫂,陈兴盛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她叫李兰,还在江州,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这些年也一首没有再嫁。”
“是个好女人啊……”
陈老太太喃喃道,“我们兴安的眼光,不会错的……”
当年,他们所有人都反对这门婚事,认为李兰家世普通,配不上陈兴安。
可如今看来,是他们错了。
这个女人,守着大哥,守着他们的孩子,守了一辈子。
想到这里,陈老太太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兴盛啊,”她拉着儿子的手,“我们……我们得去看看她,把她接回上京来,我们陈家亏欠她太多了。”
陈兴盛点了点头:“妈,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件事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思,最关键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顿了顿,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大哥他……给我们陈家,留下了唯一的血脉。”
这句话,瞬间照亮了两位老人灰暗的眼睛。
“孩子……对,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