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在他耳边不停绕着。
“求你妈!”方恪大步跑起来,尝试把那些声音赶出大脑。
很快,就跑没影了。
沈辞年收起伞,感应了一下方恪的方向,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化作黑雾去追,只能招了辆出租车,抄近道去截人。
方恪闷头跑进了一家酒馆,夺过调酒师手里的酒就开始喝。
调酒师刚要发作,一个人就坐到了方恪身边:“抱歉,你再调一杯,今天全场我请。”
方恪斜了眼身旁的人,是苏楠,苏楠的头上还包着纱布,显然不会特意跑出来喝酒。
苏楠看出来他的疑惑,很快解答:“听说你身体好了,今天是你报道的日子,想去送送你。”
方恪很早就没了母亲,但他,他是方恪的娘家人,他是替方恪的母亲去送的。
“刚到就看见你跑了,就一路追了过来”,苏楠看着方恪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乱七八糟的酒,他眼眸暗了暗,声音沙哑,“不要这样,方恪,我会为你难过。”
“你难过也不关我的事”,方恪继续闷头喝酒,苏楠想按住他的手,但很快被他挥到一边。
“别喝了”,苏楠没舍得语气太凶,他这些天一直很憔悴,也很担心,直到那天偶然看见方恪好好的出现在超市里,他悬着的心才放下,可他心底的苦涩却越酿越浓。
他知道他不该,可……
“宝贝……别喝了,听话”,苏楠伸手,拇指抹去方恪嘴角的酒液,“我真的会很难过。”
“本来我今天就回唐县的,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方恪倒酒的手忽然停住,他猛然转过头:“带我走!”
带我走。听到这句话,苏楠浑身一震,然后手指攥了下桌沿。
怎么办呢,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感好像要压不住了啊。
其实他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把姐姐留给他最后的宝贝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后悔当年没有带他的宝贝走。
好后悔,那现在,是不是可以……
无论可不可以,其实他都没法拒绝吧,从那一天起,他就注定了永远都没办法拒绝方恪啊。
情绪在失控,但他仍然应该理智地告诉方恪这样做的后果,他看着方恪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如果我带你走,安全局迟早会发现异常,到那时候他们万一决定击毙你,你该怎么办?你在意的那个人又该怎么办如果你都不在乎,好,我带你走。”
方恪刚要答应,却忽然看见门口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走不了了,先帝逃跑未半,而中道被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