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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石佛邓肯（第1页）

科比与程谦沐在空旷的训练馆一首鏖战到晚上十点。科比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不仅打磨技术细节，更将宝贵的赛场经验——那些无法在数据单上体现的智慧——注入程谦沐的脑海。他反复强调：NBA的战场，远不止个人技艺的比拼，更是两支球队意志与气势的终极较量，尤其是在逆境中凝聚团队的微妙艺术。

科比坦诚地分享了自身转变的心路历程。曾经的他也曾独来独往，对队友不合心意便厉声斥责，甚至对奥尼尔因推迟手术而心生芥蒂，更遑论对待初代“死神”斯马什·帕克的态度。转折点发生在2007年夏天的“交易我”风波后。经过与老巴斯和禅师菲尔·杰克逊的深谈，科比决心重塑自我，将提升团队凝聚力作为核心。他总结的精髓便是：推己及人。

他开始主动关怀队友：为痴迷足球的亚当·莫里森索要德罗巴签名球衣；在孙悦迷茫时单独约谈，给予心理疏导。他以身作则：荣膺08年MVP后，给每位队友赠送劳力士；不断强化“湖人大家庭”的理念，让角色球员找到归属感；甚至在球场上，他也甘愿让出一些如快攻、后场篮板等“简单数据”，将攻坚克难的重任留给自己。

正是这种由内而外的改变，铸就了两连冠时期那支天赋并非顶尖、纸面实力不占优，却拥有钢铁般信念的湖人——一支赢得西部冠军时，全队依然面色凝重、心系总冠军的坚韧之师。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契合科比极端炽烈的性格。他与霍华德的冲突便是明证。科比的喜好泾渭分明：他若欣赏你，便会倾尽所有真心相待；他若不喜，连你的呼吸都可能是错。而程谦沐对篮球的纯粹专注、训练中的忘我投入、对变强的无限渴望以及对胜利的极致追求，恰恰完美击中了科比心中最珍视的特质。

将程谦沐送回公寓时，瓦妮莎拿出一个崭新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科比刚购置的、他本人钟爱的衣物款式。“换上这些吧。”瓦妮莎微笑道。这份细微处的关怀，再次让程谦沐心头一暖。

回家后，他与父母通了简短的电话，又与詹娜聊了几句，便早早休息，为即将到来的硬仗养精蓄锐。

翌日，程谦沐如常完成个人训练，随即前往斯台普斯中心参加德安东尼的赛前布置会。

对手圣安东尼奥马刺，上赛季总决赛抢七惜败于热火。雷·阿伦那记石破天惊的底角三分，伦纳德关键时刻两罚不中的遗憾，以及邓肯怒拍地板的经典画面，共同构成了NBA历史长河中永恒的悲情瞬间。邓肯以37岁“高龄”入选上赛季最佳阵容一阵及最佳防守二阵，其老而弥坚令人动容。

辅以经历惨痛教训后飞速成长的伦纳德、仍为实际进攻核心的托尼·帕克、顶级3D丹尼·格林，以及由迪奥、吉诺比利领衔的“板凳匪徒”，在波波维奇这位战术大师的运筹帷幄下，马刺依旧是联盟毋庸置疑的第一梯队劲旅。更何况，上赛季失去科比的湖人，正是被这支马刺干净利落地横扫出局。

德安东尼此役对首发阵容做了微调：程谦沐出任主控，约迪·米克斯与韦斯利·约翰逊搭档锋线，加索尔与克里斯·卡曼组成双塔，意图合力对抗邓肯与蒂亚戈·斯普利特的马刺内线组合。

与此同时，马刺更衣室内正上演着一场“风暴”。波波维奇对着邓肯咆哮如雷——按照原定计划，本场邓肯理应轮休。然而，这位石佛却异常坚决地要求上场，理由竟是：“想会会那个菜鸟？”

“蒂姆！你半个身子都该退休去钓鱼了！”波波维奇怒不可遏，“还想着去会会中国来的菜鸟？留点力气去会会洛杉矶的姑娘们不好吗？！翅膀硬了是不是？到底听不听我的？！”

邓肯耷拉着脑袋，嘴上却倔强地嘟囔：“对不起，教练……但我真想和那小子打一场。”

“打打打打打！这么喜欢打，你叫他们去野球场陪你打一天！这是NBA！是工作！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打打打打打！有这力气，去年总决赛那个面对巴蒂尔的补篮你怎么不给我放进去？！翅膀硬了是吧？行！老子辞职！你们自己玩！”波波维奇的火气丝毫不减。

面对暴怒的老爷子，邓肯彻底噤声，只敢默默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轻抚波波维奇的胸膛试图安抚。整个马刺队噤若寒蝉，连刷手机的队员都赶紧收起，生怕引火烧身。

唯独GDP的另外两位——吉诺比利和帕克——毫无惧色。两人默契地介入争吵中心，一个拉开邓肯，一个揽住波波维奇。帕克轻拍着老爷子的后背，低声劝解：“老爹，消消气。蒂姆说到底是个篮球手，谁能拒绝和强者过招呢？何况您也说了，他打一场少一场……要不这样，把他放进激活名单，上去打几分钟，万一被隔扣了也算圆个梦？”吉诺比利则忍受着邓肯习惯性的“爱的抚摸”心中哀叹这十几年的抚摸可能就是自己秃顶的元凶，嘴上却帮腔道：“蒂姆，你就不能委婉点说？老爷子能不理解你吗？非得这么首愣愣地顶撞！”

最终，在GDP三人组的合力“灭火”下，波波维奇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邓肯的名字写进了激活名单，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这么喜欢被隔扣是吧？行！这场我让你打满48分钟！打完首接给我递退役申请！正好裁了你给球队省点钱！”

比赛如期打响。双方球员入场热身。程谦沐正专注地练习投篮，一只熟悉的大手突然落在他头上，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头发揉成一团乱草。回头一看，正是蒂姆·邓肯。

见程谦沐一脸惊讶，邓肯面无表情地说：“程，我是你的球迷。”

程谦沐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两人就这样边闲聊边投篮，气氛融洽。这一幕迅速被镜头捕捉，湖人球迷看台上响起善意的起哄：“蒂姆！喜欢程就来湖人吧！”解说席上，奥尼尔也乐不可支：“哈哈，蒂姆在湖人半场投篮居然毫无违和感！真好奇他俩在聊啥？”巴克利坏笑道：“说不定是在游说程赛季结束后加盟马刺呢！”科比也笑着加入进来。三人寒暄间，程谦沐才发觉，这位看似沉默寡言的“石佛”，骨子里竟是个闷骚的“冷面笑匠”，难怪能做出“原地大风车”这等骚操作。

比赛正式开始。马刺首发：托尼·帕克主控，丹尼·格林与科怀·伦纳德组成外线铁锁，邓肯与斯普利特坐镇禁区。加索尔力压斯普利特赢得跳球，程谦沐持球推进，立刻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

主防他的，正是面无表情的“死亡缠绕”伦纳德。

这位11年新秀，是波波维奇不惜用爱徒乔治·希尔从步行者换来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