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战,不是李凡在参战。
是他,在收竿。
苏清雪把自己关在偏殿,门从里面用铁链缠了三圈。
她不敢回主殿,怕被人看出眼神不对。
也不敢见人,怕一句话说错,就把那禁忌的真相泄露出去。
桌上,《九天遗录》摊开,封面那道“凡”字刻痕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她没用神识,没动灵气,而是找来一块寒玉,把书封在冰层里。
然后戴上棉布手套,一页页焦痕。
指尖触到书脊时,忽然一顿。
那里有细微的凹凸,像是被人用刀尖一点点刻出来的字。
她屏住呼吸,顺着纹路描摹。
第一个字:非。
第二个字:修。
第三个字:而。
第西个字:成。
她心跳加快,继续往下。
“非修而成,乃道之垂相……凡身载道,不自知也。”
手指划过“垂相”二字时,窗外忽然起风。
一片草叶从墙外飞进来,轻轻落在书页上。
叶片漆黑,脉络金光,和她昨夜在小院外瞥见的那株怪草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叶脉的金线,竟和“垂相”二字的笔画完全重合。
她猛地缩手,草叶落地,瞬间化为灰烬。
可那八个字,己经刻进她脑子里。
“凡身载道,不自知也。”
她忽然笑了一声,又猛地捂住嘴。
笑的是,堂堂圣地,竟把道祖当傻子供着。
哭的是,她现在终于懂了——
为什么萧老跪着捡破布。
为什么老龟壳上会闪“相”字。
为什么大黄狗爪子划地,能画出镇压深渊的符链。
因为他们早就在了。
而李凡,只是……恰好住进了自己的道场。
李凡确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