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白,嘴角溢血。
他知道,不能说。
一说,就真成了。
这字不是预言,是开关。
谁点它,谁应劫。
他想闭眼,可视线却被死死吸住。
那“劫”字悬在半空,迟迟不落,像是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风从院里吹来。
李凡屋里的方便面桶被吹倒,骨碌碌滚出屋外,正好压在墙角渗出的一小块混沌息壤上。
息壤微光一闪。
天穹上的“劫”字,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被安抚。
又像是……被无视。
苏清雪瞳孔一缩。
她看懂了。
那不是李凡在压制“劫”。
是他压根不知道“劫”是什么。
所以他倒个汤,甩个泥,踢个桶,都能让天地法则乱套。
因为他不在“局”里。
他是“局”本身。
圣主跪在地上,手还在发抖。
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像被砂纸磨过。
“我们……到底在怕谁?”
没人回答。
远处小院,李凡打了个嗝,转身回屋。
他没看见,门槛上那块被他蹭掉的泥,正缓缓渗出一缕混沌气,流向鱼篓。
鱼篓里,老龟眼皮又动了一下。
大黄狗趴回屋檐下,耳朵忽然警觉地抖动了一下,仿佛察觉到了某种源自深渊深处的异样波动。
那“劫”字依旧高悬,金光闪烁不定,似有未竟之事。
风停了。
面桶静静压着息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