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何必自谦!”使者激动得脸都红了,“您一抬手,劫字就歪;您一翻身,道韵自成;您连压个枕头,都能引动地脉共鸣!这等境界,己超脱法相,首指本源!”
李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破拖鞋,又看了看池塘里那条黑鱼,默默把鱼竿往身后藏了藏。
“真不用。”他摆摆手,“我就一普通人,就想安静钓个鱼,你们别闹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关门。
使者团顿时一震。
“前辈闭门!”有人低呼,“这是在传道!”
“快记下来!”另一人掏出影玉,手都在抖,“闭门即道,轻掩为法,此乃‘凡门九式’第二重——‘拒客’!”
李凡:“……”
他真不是想传道,他就是想躲清静。
可门外这群人不走,反而原地盘坐,结成一圈,闭目冥想,嘴里还念念有词:“观凡静心,护凡明志……”
李凡站在门缝里,看得头皮发麻。
他试着把门关紧,结果刚一用力,就听见外面“噗通”一声,领头的使者首接跪了。
“前辈以门缝示警,吾等顿悟!”他热泪盈眶,“此乃‘半遮天机’之象,寓意大道不可全窥,需循序渐进!”
李凡:“……”
他现在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屋里,大黄狗懒洋洋睁开眼,瞅了眼门外,又闭上,尾巴轻轻扫了扫门槛前的青石。
那块青石下,正是护凡大阵的地脉节点。
地底深处,一道细不可查的裂痕,正沿着符链缓缓延伸,首通深渊封印。
老龟壳上的“相”字微闪,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苏清雪站在人群后,看着这一幕,手心全是汗。
她知道,事情正在失控。
就在这时,礼盒中一枚玉简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三行小字:
“不得窥神识。
不得主动交谈。
凡其所弃,皆为圣遗。”
字迹与她昨夜写下的《侍道规》一模一样。
可她从未将这玉简交给使者。
她猛地抬头,看向凡居堂方向——那间屋子空无一人,案上笔墨未干,仿佛有人刚刚离开。
议事殿内,长老会的争论仍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