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李凡正蹲在地上给大黄狗梳毛。
狗毛打结严重,他一边扯一边念叨:“你这懒货,天天趴着不动,毛都馊了。”
大黄狗哼了一声,尾巴一甩,正巧打翻了脚边水盆。
“哎!”
水泼了一地,李凡手忙脚乱去扶,狗却懒洋洋翻了个身,爪子顺带刨了两下地,刨出半片漆黑鳞片,沾着点银芒,一闪即没。
李凡没注意,捡起水盆放回原处,嘟囔着去灶台续水。
锅还在冒黑烟,他掀开盖子看了看,嘀咕:“这火候也太难掌握了。”
真仙在外等了片刻,见无回应,只得悄然退去。
他走时脚步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可心中敬畏却比之前更甚。
连诛敌后事都不屑过问,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不争不显,不动声色,敌人来了就灭,灭了就忘,仿佛碾死几只蚂蚁,连眼皮都不值得多眨一下。
这种姿态,比任何雷霆手段都更令人胆寒。
——你拼命算计,人家根本不知道你在算。
——你死了,人家还在纠结饭熟了没。
这才是最深不可测的境界。
真仙离去后,落霞山重归寂静。
可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太久。
百里外,静渊阵中的玉简微微发烫,但红尘女帝始终未动,她仿佛知晓这一场争斗的结局,依旧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魔域深处,一座幽暗祭坛上,传讯阵突然炸裂,碎石飞溅,仅余三字烙在石心:禁地。
一名盘坐于上的魔尊缓缓睁眼,眸中血光闪动。
他盯着那两字良久,终于闭目,低声道:“停手。”
左右侍者齐声应诺。
“此地非人力可侵,非劫数未尽,不可再扰。”
命令传下,西方潜伏的魔道势力纷纷撤回。
一场酝酿己久的抢夺行动,还未真正展开,便己宣告终结。
他们终于明白,那不是什么宝物出世,也不是某位隐世大能重临,而是一片规则之外的绝地。
进去的不是修士,是祭品。
而就在小院角落,老龟壳上一道细微裂纹,正缓缓渗出一缕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