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是摸了摸门栓。
还好,没再自己滑开。
他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往外走,心里还惦记着昨晚那个站门口的“人桩”。
要是还在,得考虑要不要拿根绳子把他绑住,省得半夜吓人。
推开门,那人果然还在。
姿势都没变,面朝院子,手垂在身侧,铜镜掉脚边,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
李凡蹲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掐了下胳膊。
肉是热的,反应是零。
“真不是装的。”他嘀咕,“这年头,连装睡都懒得装了?”
他回屋端了碗凉水,出来首接泼过去。
水顺着那人的脸往下淌,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人连眼皮都没颤一下。
李凡啧了一声:“连反射弧都被定住了?”
他绕到背后,盯着那人腰间的牌子。
暗纹是云雷缠枝,和昨天老者手下穿的袍子一模一样。
他记得清楚,因为那纹路看着像老家灶台上的裂痕,还挺亲切。
“陈家的人?”他挠头,“昨天刚走,晚上就摸回来?这效率比外卖还快。”
他蹲下捡起铜镜,镜面裂了条缝,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手指刚碰上去,指尖又是一麻,比昨晚还强烈,跟摸了漏电的插座似的。
他赶紧甩手,把镜子扔回地上。
“破玩意儿,还带高压电?”
他站起身,看了眼院墙。
大黄狗正趴着晒肚皮,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地,像在打节拍。
老龟壳上金光一闪而没,快得像是错觉。
李凡心想,这俩昨晚又动手了?
他回头盯着那“雕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站得这么首,连歪都不歪,怕是连膀胱都被定住了。
“你站一夜也够辛苦的,”他叹气,“要不我给你搬个马扎?”
没人回应。
他挠挠头,转身回屋,烧水煮粥。
刚点火,院外传来脚步声。
萧老来了。
他穿着粗布短打,手里拎着个竹篮,看着像来串门的邻居,走近了才看出眼底那股子精气神——那是活了太久、见得太多的人才有的沉稳。
“李前辈,”他站在院外三丈,拱手,“听说昨夜有贼人窥探?”
李凡端着粥锅出来,差点烫到手:“谁说的?我没报官啊。”
“我昨夜感应到禁法领域有波动,”萧老目光扫过地上铜镜,“金丹真火的气息残留未散,这人……是主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