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炒虾仁。”他自言自语,“再烫点白菜,美了。”
大黄狗听见“炒”字,耳朵猛地竖起,眼睛都没睁,尾巴却开始拍地。
李凡瞅它一眼:“别做梦了,就这一只,不够塞牙缝。”
狗翻了个白眼,继续睡。
老龟壳上金纹又闪了一下,这次比之前亮了些,像是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
李凡重新挂饵,把鱼钩甩回去。
饵是昨儿剩的馒头渣,捏成团,粘在钩上。
他不信什么“首钩钓不上鱼”的说法,反正他钓了三年,没断过顿。
太阳渐渐爬高,院子里安静得能听见蚊子扇翅膀。
萧老没再回来,但李凡路过院门时,发现门框底下多了道浅痕,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符,又像是小孩乱刻的记号。
他蹲下看了会儿,没看出门道,也就作罢。
中午他煮了碗面,加了个荷包蛋,油汪汪的,香得狗都醒了。
他端着碗坐门槛上吃,大黄狗蹲旁边,眼巴巴瞅着。
“看什么看,这是我的午饭。”李凡夹起蛋黄咬一口,蛋油顺着嘴角流下来。
狗哼了一声,转身趴回原地,尾巴甩得特别用力,像是在抗议。
李凡吃完,把碗一放,又去池塘边坐着。
这一钓就是一下午。
浮标动过两次,一次钓上来半片锈铁皮,像是哪个朝代的兵器残片;
另一次钓上来个黑乎乎的泥团,沾着水一搓,居然有股檀香味。
他扔进鱼篓,心想:“回头点着熏蚊子,说不定比蚊香还好使。”
太阳西斜,天边染了层橙红。
李凡收竿,拎起鱼篓准备回屋。
刚走两步,听见院外有动静。
抬头一看,萧老又来了。
这次他没停在三丈外,而是走近了些,站在院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前辈。”他声音压得很低,“北边……有点动静。”
李凡愣了下:“打架了?”
“不像。”萧老摇头,“像是……风里夹了点不该有的东西。
我传了信,让旧部去查,但那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没了。”
李凡挠头:“啥气息?香的臭的?”
萧老没回答,只看了眼池塘,又看了看大黄狗和老龟。
狗还在晒太阳,尾巴慢悠悠摆着;
龟壳金纹微闪,像是在呼吸。
“没事。”萧老忽然笑了下,“可能真是风。”
他弯腰,在院门外几处不起眼的地方摸了摸,像是在检查什么。
然后从袖子里抽出几张黄纸符,指尖一搓,纸符无声燃尽,灰烬飘进土里,连痕迹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