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听得一头雾水:“走?半夜三更翻我家墙,磕头叫爹也没用。
说,谁让你们来的?青云宗?玄剑门?还是北山坊市那个卖假丹的王老五?”
三人哪敢答,只管磕头。
李凡越看越烦,举灯照了照:“哟,这脸上还有纹身?搞行为艺术呢?”
他正要再骂,忽觉脚边一热。
大黄狗慢悠悠翻了个身,肚皮朝天,打了个哈欠。
这一口气吹出来,轻得像风,可院中空气猛地一荡。
“噗!”
三人齐齐喷血,脸朝下栽倒,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李凡吓一跳:“大黄!你属喷火龙的?”
大黄狗眯着眼,尾巴轻轻拍地,像是在说:小场面,别吵我晒月亮。
李凡低头一看,三人躺那儿跟三条晒干的咸鱼似的,鼻孔冒血,眼白翻着,但还有气。
他蹲下戳了戳中间那人脸颊:“喂,装死是吧?我告诉你,我家没剩饭,想蹭宿得自己带被子。”
那人喉咙动了动,挤出半句:“前……前辈……饶……”
“饶什么饶,”李凡站起来,拍拍手,“你们翻墙进来,我还得管饭?有病。”
他转身要回屋,走了两步又停下。
院门口那堆烂草席,是萧老白天铺的。
老头从来了就没进过屋,说啥“未得许可,不敢入清净地”。
李凡起初以为是客套,后来发现这老头真是一步不越界,连影子都贴着门框外站。
可这会儿,席子空了。
李凡眯眼望向村道,夜色浓得化不开,连虫鸣都少了。
“老萧人呢?”他嘀咕,“该不会真去青云宗门口站岗了吧?”
他不知道,就在半里外的林子里,萧老正靠在一棵树上,脸色发白。
他袖中三道符纸全烧了,指节捏得发青。
“三名金丹……敢动前辈院墙……”他咬牙,“援手未至,我便以化神之躯,硬扛天劫又如何?”
他正要强行催动秘法,忽觉身后一凉。
老龟不知何时爬到了池边,半个龟壳搭在岸上,纹丝不动。
可萧老却猛地跪下,额头触地:“玄冥前辈!您若出手,此地道禁必破,魔渊封印动摇……晚辈不敢!”
老龟眼皮都没抬,慢吞吞缩回池中,水面只荡开一圈涟漪。
萧老喘着气,抬头望向小院方向。
“前辈……您身边之物,皆非寻常……只盼今夜,无人逼您出手。”
院里,李凡正拿扫帚把三个“醉汉”往墙角扫。
“躺着就躺着,别堵我狗窝门口。”他嘟囔着,扫帚尖碰了碰其中一人腰间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