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口松了,掉出一块黑乎乎的泥。
李凡捡起来一看:“这不是我池子边挖的蚯蚓土吗?他们偷这个干啥?莫非拿去种菜?”
他随手一扔,泥块落进池塘,咕咚一声。
池底,老龟眼皮微动。
那泥,是混沌息壤,沾一粒可育万灵。
但他懒得睁眼。
大黄狗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前爪,继续睡。
李凡回屋,锅里稀饭糊了底。
他刮着锅巴,一边骂:“这年头,连偷泥的都装神弄鬼。
下次谁再来,我首接拿鱼钩戳他屁股。”
他没注意到,墙角那根枯枝似的鱼竿,钩尖微微颤了颤。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混沌海深处,被轻轻扯动了一下。
村外三里,一道血影贴地疾驰,是那瘦子拼着最后一丝命逃出来的。
他滚进一处山洞,扑到案前,抖着手写下几字:“落霞山李凡居所,禁法之域,入者即废。
非阵非符,乃地自禁。
结合那狗随意一个哈欠便有如此强大威能,以及这院中处处透着的古怪,我越发肯定,高人以无上道韵,化凡土为禁地。”
他吹灭灯,瘫倒在地。
洞外,夜风卷过林梢。
北山坊市,密室中符纸再燃。
阴鸷老者睁开眼:“来了。”
化神修士沉声道:“三名金丹夜探,两死一残。
逃出者传讯——小院无法力运转,入者如负山岳。”
老者冷笑:“果真如此。
看来传言非虚,那井水、池泥、狗口水……皆含大道之机。”
“那我们……”
“等。”老者抬手,“等更多人去送死。
死得越多,真相越明。”
他眯眼望向落霞山方向:“等他们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禁法之域……而是,连法则都无法存在的地方。”
李凡吃完锅巴,打了个嗝。
大黄狗耳朵一抖。
院外,最后一片枯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