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流这么多。”他皱眉,“回头得让大黄换个窝,这帮人老往这儿躺,狗都嫌脏。”
他拖着扫帚回屋,路过墙角,瞥了眼那根破鱼竿。
竿子静静靠着墙,钩尖一点幽光闪了闪,又灭了。
像是混沌海深处,有东西轻轻扯了下线。
村外三里,山洞里。
那唯一爬出来的瘦子瘫在石台上,手抖得握不住笔,墨汁洒了一纸。
他咬破手指,用血写道:“落霞山李凡居所,非阵非禁,乃地自压。入者如负九狱,灵力冻结,神魂欲裂。”
写到这儿,手一软,笔掉地。
他喘着粗气,缓了半晌,又爬起来,继续写:“昨夜三金丹夜探,未及开口,神兽一息,尽皆崩脉。”
“那狗……非狗。乃高人豢养之凶兽,一呼一吸,皆含太古之威。”
“我亲见其哈欠吐气,轻如风,却令三金丹七窍血涌,经脉寸断,神魂几灭。”
“此非人力可敌,乃道之压制,命之碾压。”
他写完,吹干血字,塞进一只铁筒,绑上纸鹤。
纸鹤振翅飞出洞口,贴着树梢疾行,首奔北山坊市。
山洞里,瘦子瘫倒,眼神涣散。
他喃喃道:“那狗……打个哈欠……都能震碎金丹……”
“那要是……它snee——”
话没说完,猛地咳嗽,喷出一口血。
他愣了愣,改口:“……打个喷嚏,岂不是能把元婴炸成烟花?”
北山坊市,密室。
阴鸷老者坐在案前,面前符纸无风自燃。
火光映出他扭曲的脸。
纸鹤飞入,落下铁筒。
他打开,看完血书,沉默良久。
手下战战兢兢问:“要不要再派元婴长老去探?”
老者冷笑:“探?拿命去填?”
他把血书凑近灯火,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
“三金丹,连剑都没拔,就废了。”
“不是禁制,不是阵法,是那条狗,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