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火苗,声音低沉:“你们懂什么叫‘一息镇乾坤’吗?”
手下不敢答。
老者缓缓道:“那狗不是护院,是镇宅。”
“那院不是凡居,是凶地。”
“那李凡……不是高人。”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他是凶兽的房东。”
手下听得脊背发凉。
老者闭眼,挥手:“传令下去,落霞山三里内,不得有魔修踏足。”
“谁再敢提‘抢神水’‘挖神泥’,首接扔进魔渊喂虫。”
密令传出,坊市暗流涌动。
有人不信邪,半夜偷偷摸到村口,刚想靠近,就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得跪地不起,爬都爬不动。
有人远远望了一眼小院,回来就疯了,满嘴嚷嚷“狗眼通幽,一瞪千年”。
更有个炼丹师,听说“狗口水能点化大道”,偷偷收集大黄狗舔过的石子,回去炼丹。
结果丹炉炸了,脸熏得比锅底还黑,还嘟囔:“定是我道心不够,前辈不愿点化。”
而这一切,李凡全然不知。
他正蹲在池边,拿剩饭喂麻雀。
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抢成一团,有一只抢到最大粒,蹦到他肩上,啄了啄他耳朵。
李凡笑骂:“就你机灵,下次多给你半粒。”
大黄狗在窝里翻了个身,尾巴拍地两下,像是在鼓掌。
李凡回头看了它一眼:“你昨晚那哈欠,把人吓成那样,回头我得给你买点薄荷糖,省得口气太冲。”
大黄狗打了个滚,露出肚皮,懒洋洋晒月亮。
李凡站起身,拍了拍手:“明天得给它换个窝,这帮人老往门口躺,搞得跟狗窝是网红打卡点似的。”
他转身回屋,路过墙角,顺手把扫帚往地上一靠。
扫帚柄碰了碰那根破鱼竿。
竿子微微一颤。
混沌海深处,钩尖轻轻一扯。
像是有谁,在命运的线上,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