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只狗?那只龟?
又或者……是这个院子里所有东西加在一起,才构成了这种无法理解的存在?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了。
哪怕再进一步,可能就不是被困住那么简单了。
可能是死。
也可能是……永远留在这里,变成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一棵草、一只不会叫的麻雀。
他慢慢收回手,不再尝试任何法诀。
他知道任务失败了。
但他不能走。
上面要他继续监视。
他只能跪着,一点点往后挪,首到双脚脱离泥土束缚,才踉跄起身,退入林中阴影。
大黄狗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耳朵轻轻抖了抖,随即转身,踱步回檐下,趴下,眼睛半睁。
老龟缓缓沉入水中,只留龟壳边缘一道微光,在黑暗中缓缓流转。
屋内,李凡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点口水。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家院子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震动诸天的试探。
更不知道,那根他打算明天扔掉的破鱼竿,其实己经悄悄钓住了某个遥远命运的一角。
夜风拂过院角,鱼竿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了一下。
像有人轻轻提了下线。
林子里,灰衣人靠在一棵树后,喘着粗气,掏出石牌查看。
十二颗小石子中有三颗己经变暗,像是能量耗尽。
他手指颤抖着点了一下其中一颗,低声传音:“第二次渗透失败,‘虚影步’被压制,灵力封锁,疑似触发法则级反制。”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建议……不要派人进来。”
石牌沉默片刻,传来沙哑回应:“你说它像混沌海边缘?”
“不像。”灰衣人摇头,“它就是。”
话音未落,他忽然浑身一僵。
因为他发现,自己刚才跪过的地方,泥土正缓缓隆起,形成一个微型符纹轮廓,三息后塌陷,不留痕迹。
和昨夜东南角那一幕,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头望向小院。
月光下,那根鱼竿依旧静静立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清楚,这地方己经在记录他了。
不只是动作,还有气息,还有因果,还有他每一次心跳的频率。
他咽了口唾沫,慢慢后退。
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声。
像是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轻轻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