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长叹了一口气,把游戏机丢到了一边去,懒洋洋地趴在卧室窗口看外面的景色。
天空灰蒙蒙的,路上没有什么人,雾岛又懒得开灯,房间里很暗,一切都被覆盖上了一层冷冷的灰色调。
麻薯叼着球过来找他玩,但是雾岛没什么心情,只是拍了拍它的头,打发它走开。
麻薯静静地蹲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把扔到一边的游戏机衔起来了,往他怀里塞。嗓子里担忧地呜呜叫。
“麻薯,别打扰我,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雾岛把游戏机放到一边儿,摸了摸麻薯的头。
麻薯似懂非懂地从房间里跑出去了。
雾岛睡得很不安稳,短暂的睡眠被乱七八糟的碎片一样的噩梦缠绕着。
最后,他是被麻薯的吠叫声吵醒的。
“汪汪——”
麻薯在卧室门口狂吠着,还伴着爪子刨抓门板的声音。
雾岛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已经是傍晚了啊。
怎么感觉一觉睡醒反而心情更糟糕了啊。
他叹息一声,打开卧室门,麻薯看到他,立马扑过来朝他激动地吠叫着,似乎在迫切地告诉他什么。
因为睡得不怎么好,又被惊醒了,他感觉头在隐隐作痛。
难道是姐姐出门又忘了带钥匙?自己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门铃声?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姐姐绝对会给他打电话的……而且现在还不到姐姐下班的时间呢。
“呜——”
麻薯咬着他的裤角往楼下的方向拖,毛蓬蓬的尾巴焦急地在空中打着转。见雾岛不明白它的意思,它嗓子里哼唧着。
雾岛跟随着麻薯的指引走到家门口,在他奇怪的目光里,麻薯从门上给宠物留的小门钻了出去。
“喂,麻薯,雨天不要去庭院啦!会把身上弄得很脏——”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客厅的地板上满是泥土和灰灰的狗爪印,刚才碰到麻薯身体的裤角一片濡湿。
刚才太黑了他没注意……原来麻薯已经是跑出去过了。估计是又在庭院里发现了什么喊他去看吧。
雾岛有点儿无奈地拉开门,闷热的风瞬间和着雨点往他身上冲,他眯着眼睛,喊麻薯:“别往外——”
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麻薯已经扑到了栅栏处,正用爪子扒着栅栏,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摸麻薯的头。
所以是因为有人来了,麻薯才去叫他的吗?如果是认识的人,为什么不直接走进庭院来按门铃?
雾岛正在思考时,站在栅栏外的人看见了他,踮着脚朝他激动地挥手。
虽然看不清脸,就连雾岛平日分辨人依靠的发色也看不出来,雾岛却一下子认出来了。
会这样朝他挥手的……只有翔阳了吧?
不是都给他发了信息不用来遛狗了吗?怎么还是跑来了?还这样傻傻地冒雨站在门口,都不知道进来按门铃的吗?
会着凉的啊……笨蛋翔阳!
雾岛赶忙拿上伞,也不顾雨点会把衣服弄得潮湿,小跑过去,拉开栅栏门。
“雾岛前辈晚上好!”翔阳穿着黑色的雨衣,黑色的雨衣帽下露出一张高兴的脸,他刚张嘴,就灌了一口雨水进去,于是赶紧闭嘴,抿嘴朝雾岛笑。
“……”
雾岛很想摸摸他的头,他怀疑日向真的生病了,不然怎么站在外面淋了半天雨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栅栏门并没有锁,无论从外面还是里面,都可以轻松打开,但是翔阳并没有走进去按门铃,而是乖乖地站在庭院门口等候……说起来,之前翔阳来过几次,好像都是站在外面等雾岛给他开门才进来。
意外地……过分礼貌了吧。
虽然穿着雨衣,要不是麻薯发现了,翔阳还不知道要傻乎乎地在那里等多久。
“翔阳怎么来了?我不是给翔阳发信息了吗?”雾岛打开房门,把湿漉漉还在滴水的翔阳迎进屋里。
翔阳却不进去,而是站在房门口的屋檐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浑身都湿了,还是不进去了吧?会把屋里弄脏的啦。”
“欸?翔阳就让我这样站在门外陪你聊天吗?我很冷哦,”雾岛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