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澜面上确实有着急之色,罗望洋表示理解,便未再多留他。
祁澜离开后,罗望洋和蔼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旁边的罗鸿凑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大哥,此人可有问题?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罗望洋:“不过是筑基修为的散修,无需多虑。就算是仙盟的人,也能叫他们有来无回,找个人盯着他们俩,别让好苗子溜了。”
“是!”
现在殿中只剩罗氏族人,罗望洋也不再伪装,他微微一笑:“诸位对这次苗子,可还满意?”
闻言,座下众人面容不再像刚才那般平和,满是皱纹和褐斑的脸上,露出狂热而贪婪的笑容。
*
祁澜出了接待殿,虽神色沉稳,但细看之下眉头微微拧紧,方才席间,他藏在腕间的佛珠有一瞬间陡然烫了起来。
——路无忧出事了。
祁澜脸色越发冷,他本想避开庙中耳目,前去圣珠殿找路无忧,然而一抬头,便看见路无忧就站在庭院的海棠树下,脸色有些苍白。
“总算谈完了,等你好一会了呢。”
祁澜不动声色,走到了路无忧身旁扶住了他,他有心想问路无忧发生什么事,但知道眼下不是什么好时机。
不远处,庙祝正与信客交谈,不时投来窥视的目光。
路无忧柔弱地将头靠在祁澜的肩上,道:“夫君,我感觉有些中暑了,我们先回去吧。”
庙祝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天空,这才四月,春光融融,怎地就中暑了呢?
不过他也没多疑心,毕竟路无忧之前娇纵的形象还深深地刻在他脑海里。
祁澜远远地向庙祝告了一声,便带着路无忧离开了海神庙。
出海神庙时,路无忧体力有些不支,一时腿软,险些栽倒,幸好祁澜扶着,同时他也被祁澜发现手心上,尽是一片血迹。
路无忧怕再生事端,轻声催促:“快走。”
祁澜紧紧握住路无忧的手,没说话,然而两人出了海神庙没多远,路无忧便被他一把抱起,不顾自己抗议,直接御空回到客栈,
一路上,就不提两人收获了多少路人的惊叹。
不过两人在岛上的身份本身就是筑基修士,御剑御空倒也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回到房间,祁澜迅速布下梵文禁界,将路无忧轻轻安置在床上。
“我没事,丹药也及时服下了,咳咳、咳……”
路无忧本想开口调笑他几句,不想突然咳了起来,喉咙间又泛起一股血腥。
“少说话。”祁澜语气淡然,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
路无忧只好讪讪闭嘴。
祁澜甚至还想冷着一张脸来掀开他的衣衫检查,路无忧这下可闭不了嘴,连忙攥紧自己领口,再三强调自己只是手上蹭了点皮外伤。
“别别别,可不能污了尊者的眼睛,我真的好多了!”
刚刚一番挣扎间,路无忧不经意间露出了一小片莹白细腻的胸膛,一点嫩红在薄薄的里衣掩盖下若隐若现,而他发丝凌乱,眼尾微红,羽睫上还沾着刚才咳嗽时惹起的泪花。
祁澜目光一扫,迅速收回,动作也随之停顿,但他的手仍放在路无忧的腰间。
路无忧以为祁澜终于放过自己,正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一股暖流从腰窝传来,丝丝缕缕勾得他心尖发痒,不由得嘤咛了一声。
祁澜是不脱自己衣服了,但用灵力给他从里到外检查了一番,路无忧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起来。
……真是好生奇怪。
幸好像路无忧说的那样,祁澜检查出来他身体并无大碍,之前的内伤也在丹药的治疗下很快的复原。
一通操作下来,祁澜才似乎想起来问缘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无忧也缓了过来,与祁澜说了自己进了圣珠殿后发生的事情。
路无忧道:“我在禁殿上可能发现了圣珠的秘密,不过在这之前,可以听一听他说的话。”
路无忧掏出了一个束魂袋,这是鬼市售卖的法器,用来拘鬼抓魂,而这里面装着的是圣珠殿壁画上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