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昨晚小谢几乎是被自己半强迫着拐上榻……一想到如此,兰徵无比自责,眼眶都开始泛酸,更加不敢看人。
一旁谢妄自是想不到自己已经在某人的脑海中变成了单纯无辜的年轻受害者,更是不会想到什么不喜,什么半强迫。
只是一瞬不瞬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眼见着人神色渐渐没有刚刚那般气愤羞恼,心中又是松口气又是自得。
自己昨夜姿态那般放低,看起来确实像在单纯帮人纾解,只是意外被挑起欲望,十分无辜。
这样,兰徵才会还是对看起来如此欺师的行为心软吧。
不过谢妄可还想继续欺师,还不想终止于此,他回想着昨夜隐约察觉到的一点不对劲,问道,“所以你昨夜是怎么了,为何会一直喊热……还做出许多与平日不同的举动?”
兰徵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思考着怎么说,最后还是想偷偷自私一点,抓住他主动提起的这个机会,把自己差点彻底暴露的本心再试着藏藏,试着把一切都推给这个病症。
“现在是我的情潮期。”
“嗯?”对于谢妄来说,一个陌生词汇。
“就是春天的时候,我、我会发。情……”兰徵越说越小声。
但谢妄还是听见了,他先是震惊,随即沉默,率先想到一件事,“你每年闭关就是为了……”
“嗯。”兰徵红了脸。
又是默了一阵,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兰徵微微探出头,却发现盯着他的人眼神有些冷,“那你每年都去找谁发。情了?”
兰徵心一紧张,没敢看那黑眸,“没有、没有人……就是自己熬……”
谢妄狐疑,“真的?”
兰徵觉得自己那话也没说错,便点了点头。
他想起兰徵昨夜那番样子状态,确实不太像普通醉酒,只是如他所说的发。情,那倒是有可能,只是这么多年兰徵就在他隔壁自己一阵一阵熬过来,能忍住不找人,谢妄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最主要,居然不找他。虽然确实没道理找他,但谢妄还是气,还觉得有些可惜,自己居然这么晚才发现。
他又问,“怎么修为如此深厚了,你还有这样的特殊期?”
一些羽族确实天生在特殊时期会发。情,但照理来说,不该修为越高,这种原始本能会越受到抑制么?
兰徵觉得有些丢人,但还是言简意赅说了当初自己被拐走灌药,最后落下了这么个病症没能治好的事。
“岑舟、师叔也治不好么?”
“他给我配过药,为了不再让师兄们担心,我会跟他们说有药效,能缓解。但其实这个病症除了……与人双修,没有半点可解办法,或者生生熬过去。”
谢妄拧着眉,观察了他一番神色,“昨夜那样之后就算情潮期结束了吗,你现在看起来还挺清醒。”
兰徵温温吞吞答话,“没有,情潮期间没有真正与人、嗯……交合的话,每过一周期便会发作,一般是在晚上,而且每年看情况持续短则几天,长则半月一月不止。”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倒是想起那冰冰凉凉的魄,他以往其实都靠魄,但毕竟不是真正自己的所有物,他还是没有真的和魄交合,顶多贴得近些磨蹭,缓解一下燥热。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春天,他都要闭关数日,而非一晚上便好。
谢妄又看了他一会儿,语速慢慢,“那接下来几天,你打算怎么办?”
兰徵抽了抽鼻子,吐出两个字,“硬熬。”
谢妄抿了抿唇,内心咆哮一阵,嘴上只是“哦”了一声。
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我晚上倒都没什么事,最近也睡不着……”
兰徵看着他,他看着兰徵,四目默默相对。
兰徵慢慢也“哦”了一声,但没说话了。
谢妄暗暗咬了咬牙,还是他先说了出来,声音放缓放轻,带着点斟酌和商量意味,“要不然,我每晚来帮你?”
兰徵抓紧了被子,不想被有些动摇的心牵着走,松开咬紧的下唇,半晌,还是平稳呼吸,道,“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
谢妄一听,脑海中自动浮现兰徵自己可以的场景,若是画下来简直可以被奉为三界最为香艳的名画,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地,只是略一想象,便得费尽气力才堪堪压住立刻上涌的气血。
他其实不理解兰徵拒绝他的原因,羞的话两人昨夜也已经做到那地步,况且一到那时候兰徵便容易迷糊,也不容易羞,有他来帮忙,不是很好么?
但忽然想到,该不会拒绝他是因为自己昨晚没让他爽到,或者说爽彻底。
不该啊,他看反应,嘶,不该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