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陛下没咋理朝政,都察院那帮言官跟炸了锅似的,奏折堆得比山高,生怕老爷子学唐玄宗摆烂,把大明江山玩脱了。
好在现在一切归位,虽说还有些言官揪着陛下的品德不放,但大部分人都闭了嘴。
“各位。”朱小宝往老地方一站,“咱接着唠正事。”
大伙儿脸上的轻松劲儿唰地没了,都绷得紧紧的。
朱小宝扫了一圈,顿了顿才说。
“这是我跟皇爷爷昨儿琢磨的赋税制度改革,各位大人给长长眼。”
这话一出口,以傅友文为首的文臣们都跟踩了电门似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赋税改革啊!
这可是动摇国本的事!
修路开驿站那都是小打小闹,大伙儿能接受,可赋税制度关系到大明的国运,谁敢不当回事?
但朱小宝没细说,他们也只能憋着不吱声。
朱小宝把大伙儿的反应瞧在眼里,接着说。
“自打咱大明开国,北方一些省份便流民扎堆跑,从古到今,流民问题就跟毒瘤似的,搞得人口统计不准,丁银咋收都收不上来。”
“这丁税啊,纯属添堵,闹得老百姓不敢生娃,偷偷瞒报,就是为了躲税。”
“儒家总说人是国本,咱陛下也说人是根基,可洪武朝八年一统计户籍黄册,结果却差得离谱!”
“就说江宁,官府报十多万人,实际有三十多万,差了二十万!”
“老百姓为啥瞒报?”
“丁税减了好几回,田赋咋就没咋涨?”
“咱建国快二十六年,国家看着兴盛,可钱袋子就是鼓不起来,为啥?”
“我跟皇爷爷想富民强国强兵,可咋做都不见效,愁啊!”
“今儿我琢磨着,要不咱来个滋生人口,永不加赋,免了新生丁男的丁税徭役。”
“我知道这事动静不小,所以今儿个各位大人敞开了说。”
朱小宝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先摆问题,再挖根源,最后抛解决方案,引经据典还不卑不亢。
朱元璋对朱小宝这说话办事的派头很是满意,坐在龙椅上直点头。
部堂高官们听完脸色各异,跟攒了一肚子话就等着喷似的。
朱小宝话音刚落,詹徽就蹦了出来。
“殿下,这可使不得啊!永不加赋,这不等于断了国朝根基吗?”
“没了徭役,谁去搭桥修路,织布酿酒?宫里的开销又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