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
“刘昌东!刘爷爷!”王姐带着哭腔重复道,“他。。。。。。他又一个人跑了!”
“哐当!”
张院长手里的保温杯,这次是真没拿稳,重重地摔在了昂贵的地板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但他根本顾不上了。
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脑子里,只回荡着那几个字。
刘昌东。。。。。。又跑了。。。。。。
跑了。。。。。。
又。。。。。。
这一刻,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惊慌失措,也没有愤怒。
一种巨大的、荒谬的、宿命般的疲惫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甚至都懒得问是怎么跑的,为什么没看住。
因为他知道,问了也白问。
这帮老爷子,真要想走,凭他们那神出鬼没的本事,别说是疗养院了,就算是座军营,也未必拦得住。
他缓缓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饱含着一个中年男人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最深沉的无奈。
“我知道了。”
他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古井无波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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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王姐都愣住了,她以为自己会迎来院长的雷霆之怒,却没想到是如此平静的反应。
“院。。。。。。院长,那我们现在。。。。。。”
“什么都不用做。”张院长打断了她,声音里透着一股看破红尘般的沧桑,“封锁消息,安抚好其他护士的情绪,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啊?”王姐彻底懵了。
“啊什么啊,”张院长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觉得,这是我们能处理的事吗?”
王姐沉默了。
是啊,上次的阵仗还历历在目。
别说她一个小小的护士长,就算是院长,在这件事面前,也只是个负责传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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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挂了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