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非常惊讶,子爵小姐今天竟然有精力问这么多问题?
“我今天睡醒感觉好多了,”希斯塔看出了她的惊讶,从记忆里搜刮到一点片段,用来找补道:“父亲大人前些日子找的那个新药效果不错。”
“我是想问教廷……”她斟酌着措辞,尽量让自己显得蠢一点:“那教廷圣都在哪?”
“在宗座城啊,小姐,教廷圣都和帝国王都都在宗座城。”
原来是从前维斯孔蒂大主教的地盘。
“圣都和王都在一个地方,他们不会打架吗?”希斯塔假装很天真地问,“教皇陛下和国王陛下,谁更大啊?”
“天呐!”女仆一声惊呼,“小姐以后千万不能说这个了!”
希斯塔改口:“好嘛,那你总该知道,父亲大人得听谁的吧。”
女仆犹豫了很久,悄悄告诉她:“老爷说……老爷的事,我们打探了是会被打死的!不过我知道,国王陛下给子爵老爷在南边赐了一小块封地呢!”
所以把权力中心放在一起,是为了互相夺权?
教廷确实根基深厚啊,希斯塔想。她本以为王族可以好好利用她的自爆,趁教廷虚弱的时候,一举拿下帝国的控制权。当务之急,她还是得尽快找人问清楚这一百年发生了什么,既然她醒了,当然得在这个时代做点她该做的事,比如,赶紧把教廷送走。
“谢谢你,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斯塔犹豫了一下,“那么现在的圣殿骑士……”
她还没说完,女仆的眼神突然“唰”地一下亮了,脸上也浮现了许多娇羞神色,她急促地说道:“小姐以后去了宗座城,可一定要看看圣殿骑士泽珀尔大人!我两年前有幸远远看过一眼泽珀尔大人,天啊,他简直太完美了!”
希斯塔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秒,当场就后悔问了。女仆见她没反应,只当是小姐又困了,开心地走了。
希斯塔仿佛在原地变成了一尊石像——她知道死对头泽珀尔肯定也重生成功了,但她没想到,都一百年后了这人还要当圣殿骑士吗?就这么喜欢圣殿骑士这个位置吗?
原来当走狗还能上瘾?
她一边想,一边轻轻摩挲着右手无名指。她早就注意到右手无名指上有一个稍显清晰的荆棘环印记,带着不易察觉的诅咒气息。在她零碎的记忆里,正好有无名指微微发热的片段,并且那时的荆棘环还很淡。这说明,她这位死对头不仅清醒更早,还曾经尝试过不少次拿剑了。
一想到现在作为圣殿骑士,泽珀尔每次想拿剑都会痛苦,希斯塔就不由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诅咒——诅咒可以无视双方的魔力强弱直接起效,并且优先级非常高,同时发动甚至会干扰魔法效果。但作为报酬,下诅咒者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诅咒在时间没结束前,除非一方死亡,否则永远无法解除。
因此希斯塔非常不喜欢使用诅咒,她更喜欢那些理性又漂亮的魔法。好在诅咒随着魔王的陨落早就失去了创造力,世界上的大部分诅咒没有魔法的精妙结构,只能靠古代遗留的诅咒物品发动。
但对泽珀尔除外。
虽然她不确定泽珀尔为什么对她启用了重生魔法,不过魔法的规则一向是功能越强限制越多。像重生魔法这样强悍的传奇魔法,魔王发明了为什么不自己用?被教廷秘密藏起来了为什么教皇不自己用?这只能证明,肯定有什么很苛刻的条件,就连魔王本尊也达不到。
她猜测,或许有什么发动限制是必须由自己才能完成的。
想通这些,希斯塔对泽珀尔带她复活一事本就所剩无几的感谢之情更是烟消云散。疑似必要程序的眼泪,出于利用的复活,一模一样的称号,他果然还是那个全世界最恶心的人,她想。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中了【塞壬之戒】!
还有什么比一个骑士不能用剑更残酷的惩罚吗?那他还能打得过我?
希斯塔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干劲,只想赶紧开始研究研究形势立刻开始她的反教廷大业。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杀死泽珀尔最好的时间是一百年前,其次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