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事,今日先谈到此处,改日再叙。”
说罢,便跟着小太监快步离去。
李进站在原地,望着叶凡迅速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太子殿下竟如此急切地召见叶先生,而且是“火速前往”,可见叶先生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绝非寻常的君臣或师徒关系可比。
这份信重,让李进对叶凡更是平添了几分敬畏与好奇。
叶凡跟随小太监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东宫。
踏入寝殿,只见朱标独自坐在案前,脸色比昨日更加憔悴,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显然是一夜未眠。
但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犹豫彷徨,而是充满了一种沉甸甸的决断和一丝后怕!
“老师,您来了。”
朱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挥退左右,待殿内只剩他们二人,才将昨夜御书房中,父皇如何杖责燕王,又如何厉声训斥,甚至点出“谋反”二字的情形,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叶凡听着,心中先是一愣。
随即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暗喜!!
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之前那番“危言耸听”,多少带着些吓唬和夸张的成分,就是为了让朱标警醒。
万万没想到,老朱竟然如此‘配合’,直接上演了全武行,把这“吓唬”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这下,朱标算是被彻底焊死在这储君之位上了,再不敢有半分退让之心。
不过,他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反而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极其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凝重。
“殿下,这次。。。。。。您可算是亲眼看清,亲耳听到了吧?”
“天家之事,从来就不是温良恭俭让。”
“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朱标重重地点头,脸上余悸未消。
“看清了,也听清了。”
“老师,学生如今方知,以往是何等天真。”
他顿了顿,说出了召叶凡前来的真正目的。
“学生既已决心稳住这储位,便需在诸位兄弟面前立威。”
“然而…立威难免严苛,学生又恐…恐伤了兄弟间的情分,故而踌躇难决,特请老师前来,为学生谋划一个两全之法。”
叶凡闻言,心中了然。
朱标这是既想震慑兄弟,又不想亲手把关系搞得太僵。
他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殿下,您说此次燕王殿下未奉明旨,提前入京之事传出,朝中那些御史言官,会跳出多少个当初的‘陈怀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