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骨玉髓的碎屑在丹田里沉浮,冰蓝幽光如活物啃噬着龙髓残基,又被暖玉热流死死抵住。林风背靠废弃药铺的破柜,单衣叫冷汗和污血浆得梆硬。阿七抖着手捧起黑陶罐,罐里赤练蛇王盘踞琥珀毒浆,金纹吸饱了玉屑幽光,鳞片缝隙里渗出星点墨绿寒芒。
“那老蝰的玉髓…是毒还是药?”她嗓子发紧。
“都是。”林风染血的手按向剜印。玉髓碎屑蚀骨的剧痛未消,可被掏空的脊梁深处,一点微弱搏动竟强了半分,烟杆头的灼热随之弱了一丝——以毒养髓,走的是刀尖舔血的路子。
暖玉突地一跳!血沁红光针扎般刺向铺外——
疤脸供奉溃逃的巷口,三道玄青人影鬼魅般贴墙游来。为首枯爪扣着猩红罗盘,盘面灰字如蛆扭动:「玉髓入丹,祭品成灰」。
“陈嵩的狗!”阿七罐子抱得更紧。蛇王金瞳骤缩,蛇信“嘶嘶”探向罐中毒浆。
林风断枪枪尖挑起半块腐心草根,冰蓝秽气顺枪身缠上草茎。茎秆“滋啦”渗出脓绿毒汁,混着剜印污血滴进黑陶罐——
**噗嗤!**
毒浆遇血腾起黑红焰苗!焰心膨胀如恶鬼张口,猛地将腐心草根吞没!草根在毒焰中翻滚熔炼,析出缕缕污浊黑气,蛇王金纹却骤然大亮,贪婪吸食黑气,鳞片墨绿幽光暴涨!
“它在…吃腐心草的毒髓?”阿七瞳孔地震。
铺门“轰”地炸裂!
木屑混着尘烟泼进来。陈嵩玄青袍角扫开浮灰,鹰钩鼻翕动着捕捉空气里的腥苦:“以毒养胆?邪魔外道!”枯手甩出三枚赤红火钉,钉身刻满爆裂符文,呈品字形扎向黑陶罐,“赃物…给老夫毁!”
火钉未至,林风染血的左掌己拍向地面。剜印冰蓝秽气混着玉髓碎屑顺臂灌入青砖——
**咔嚓!**
砖缝窜出丈高墨绿冰荆棘!冰刺撞上火钉,“轰隆”巨响震得房梁落灰!爆焰被极寒生生压灭,冰荆棘余势扑向陈嵩面门!
“蚀骨寒毒?!”陈嵩骇然暴退。袖口扫出张金色符箓,符光堪堪抵住冰刺,金符边缘却“滋啦”蚀出焦痕!
两名随从拔刀欲上,阿七猛地掀翻药柜!霉烂的甘草倾泻如瀑,陈年药渣糊了他们满脸。随从呛咳狂退,刀风劈空斩碎满地瓦罐。
暖玉在林风心口发烫。血沁红光透衣映在黑陶罐上,毒浆核心那点赤金猛地收缩,将玉髓幽光、冰蓝秽毒、腐心黑气鲸吞海吸!浆液翻滚如沸粥,墨绿、冰蓝、赤金三色毒芒绞成漩涡,蛇王在漩涡中昂首嘶鸣,金瞳竟染上一丝龙类竖瞳的凶戾!
“不够…”林风嘶声。断枪枪尖扎进自己剜印,冰蓝污血箭般飙射,混着玉髓碎屑注入毒浆漩涡!
**嗡——**
漩涡骤然坍缩!所有毒性能量被压成米粒大的暗金液滴,液滴表面浮动着冰蓝云纹,内里墨绿幽光如活物流转!
陈嵩独眼瞪得滚圆:“毒髓凝珠?!这手法…”他枯手哆嗦着摸出留影玉符,“丹疯子都不敢这么玩!”
暗金液滴坠入石臼。林风抓起阴凝花,花瓣揉碎撒下。花屑触到液滴瞬间,极寒白雾“腾”地炸开,雾中凝出千百根冰针,暴雨般扎向液滴核心!
“阴凝化针…萃毒?”陈嵩喉头“咕咚”一声。
冰针穿刺中,暗金液滴剧烈震颤,表层云纹明灭欲裂!暖玉血沁红光骤然聚焦,热流顺林风指尖注入液滴——
**噗!**
液滴表层冰蓝云纹如活过来般蠕动,硬生生将暴走的墨绿幽光锁回核心!震颤平息,一颗龙眼大的暗金丹丸悬浮白雾中,丹体布满冰裂纹路,裂痕深处墨绿幽光如呼吸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