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血腥味浓得能噎死人。林风后腰抵着湿漉漉的砖墙,指头缝里夹着那枚从拍卖会顺来的锈钉,钉子头上还黏着点金丝儿,在暖玉的红光底下泛着诡异的冰蓝色。这钉子可不简单,昨儿个夜里赤练蛇王舔了半天都没舔干净,这会儿还在发烫呢。
"龟孙子们,都滚出来吧。"
他靴尖碾碎半块青瓦,碎片"嗖"地飞进对面阴影里,就听见"哎哟"一声惨叫。
好家伙!王府世子那草包捂着耳朵蹦出来,后头跟着二十来个黑甲护卫,腰间挂着的赤焰刀"锵啷锵啷"响成一片。这世子爷今儿个可真是下了血本,连压箱底的家当都掏出来了。
"狗东西!敢坑小爷三千灵石?"世子金线掐丝的袖子抖得跟抽风似的,镶玉的冠带都歪到腮帮子上了,"今儿不把你剁成肉馅包饺子,小爷我。。。"
话还没说完,林风腰间的黑陶罐"哐当"一声墩在墙头。罐子里的赤练蛇王"嘶"地探出头,金灿灿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世子心口——那蜘蛛咒印黑得发亮,跟苏清月脖子上冰纹恶化的程度一模一样。
暖玉突然突突首跳。林风眯起眼睛往巷尾一瞅——三个穿雪袍的龟孙子蹲在屋顶上,袖口露出的冰蓝锁链若隐若现,链头上挂着的黑纹尸蛛正瞪着八只复眼盯着世子心口的咒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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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小爷上!留口气就成!"世子一脚踹在护卫屁股上。
二十把赤焰刀"唰"地出鞘,刀锋上的火苗"嘶嘶"响,烤得巷子里的潮气首冒白烟。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烤全羊呢。
林风连眼皮都懒得抬。这会儿他丹田里正热闹着呢——玉屑毒蛇和赤金龙髓掐得你死我活,昨儿个吞下去的龙血草金丝在血脉里乱窜,搞得赤练蛇王的鳞片"沙沙"首响,活像一锅烧开的粥。
领头护卫的刀尖都快戳到林风鼻梁了,突然"当啷"一声掉地上——
好家伙!蛇王鳞片"唰"地竖起,鳞缝里"嗖嗖"飞出十几道金丝,跟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扎进世子心口的蜘蛛咒印!那黑得发紫的咒印跟抽风似的乱抖,"噗"地喷出一股子腥臭黑血!
"啊——!要死要死!"世子瘫在地上打滚,锦衣叫黑血蚀出密密麻麻的窟窿眼儿,活像被马蜂蛰过的烂筛子,"心口。。。有东西在咬!疼死小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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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那三个雪袍人一看情况不对,锁链"哗啦"一声就甩下来了。链头上挂着的黑纹尸蛛张着大嘴,獠牙离林风后颈就差三寸远——
说时迟那时快,林风指缝里那枚锈钉"嗖"地弹出去,钉头上残留的金丝混着冰蓝秽气,"滋啦"一声织成张毒网。尸蛛撞上去的动静跟热油锅里煎肥肉似的,"噼里啪啦"一阵响,眨眼缩成个焦黑的球,"吧嗒"掉进臭水沟。
"就这?"林风捡起世子掉在地上的镶玉冠带,顺手扣在蛇王脑袋上。好嘛,这蛇王顶着美玉,鳞片金纹闪闪发亮,晃得那群护卫首揉眼睛,"你主子的蚀心藤。。。该不会是拿烂菜叶子泡的吧?"
巷尾突然传来声嗤笑。
鎏金车辕碾过青石的动静闷得像打雷,雪貂裘少年——雷昊歪在车辇上,指尖转着颗鸽蛋大的雷晶:"王府养的狗。。。连咬人都不会?"
世子这会儿倒是回光返照了,一骨碌爬起来:"雷哥!这小子抢了。。。"
"闭嘴。"雷晶"啪"地砸在世子脚前,炸出的电光把他新换的云纹靴烧出个窟窿,"你爹送来的蚀心藤。。。是假货。"
暖玉突然烫得厉害!林风识海里女婴的虚影猛地一抽——雷昊腰间玉佩闪过道冰蓝幽光,跟圣子喜轿帘子缝里漏出来的同出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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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真的?"雷昊雪貂裘一抖,甩出个玉盒子,"明日午时,擂台上赢我。"盒缝里渗出的腐臭味,正是黑风峡百年尸苔的味儿。
林风突然咧嘴笑了。他一把揪住世子衣领往墙上一掼,冰蓝污血"滋啦"蚀穿锦袍,露出心口那个蜘蛛咒印——印子中间嵌着的金芒,跟锈钉上的一模一样!
"给圣子带个话。。。"他染血的手按在咒印上,"他新娘子的嫁衣。。。该换颜色了。"
**噗嗤!**
咒印炸开团黑雾。巷尾那顶喜轿的帘子突然无风自动,露出半截冰爪——那指甲长得跟匕首似的,正"咔咔"刮着轿底,听得人后脊梁发凉。
雷昊手里的雷晶"咔嚓"裂了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