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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北域风土（第1页）

踏出传送阵的那一刻，林风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

这他娘的……也太冷了！

跟王都那种带着点、吹面不寒的微风完全不同，北域的风，像是一把把粗糙冰冷的锉刀，裹挟着细碎的沙砾和冰晶，嗷嗷叫着往你脸上扑，往你脖子里钻。吸一口气，鼻腔里都像是结了一层薄冰，凉气首冲天灵盖，脑仁儿都跟着一激灵。

“阿嚏！”林风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子。他体内龙血自动运转，一股暖意流转全身，总算没当场冻成冰棍，但这鬼天气，也忒不友好了！

举目西望，好家伙，真是开了眼了。

天地间一片灰蒙蒙、黄扑扑的颜色。天空像是被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给盖住了，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天上，跟颗腌坏了的蛋黄似的，散发不出多少热量。地面是硬邦邦的冻土，龟裂开无数道口子，偶尔能看到几丛枯黄、倔强、带着尖刺的怪异植物在风中瑟瑟发抖。

远处是光秃秃的山峦，线条硬朗得像被斧子劈过，山顶覆盖着常年不化的积雪，白得刺眼。风吹过山谷，发出呜呜的怪响，跟鬼哭狼嚎似的。

“这地方……能住人？”林风龇了龇牙，感觉牙齿都快被风冻僵了。

他沿着一条被踩得还算结实的小路往前走。路上偶尔能遇到些行人。嘿，这帮人长得也跟南边不太一样。个个身材高大魁梧，皮肤粗糙，脸颊上带着两坨被寒风常年吹出来的高原红。眼神大多警惕而彪悍，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审视的意味，像是荒野上的狼。

林风穿着一身南边带来的、还算体面的衣衫，在这群人里显得格外扎眼。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漠然，但更多的是一种……排外？仿佛在说：“哪儿来的小白脸，细皮嫩肉的，跑这儿来找死？”

走了小半天，终于看到了点人烟。是个小镇子，低矮的土坯房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屋顶上压着厚厚的茅草和石块，怕是被风刮跑。镇子口有个简陋的茶摊，支着个破棚子，一个满脸褶子、裹着厚厚皮袄的老头正蹲在火炉边烤火。

林风走过去，想打听点消息，顺便暖和暖和。

“老人家，来碗热茶。”他摸出几块铜板放在桌上。

老头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扫了他一眼，没动地方，反而瓮声瓮气地问：“外来的？去天霜城？”

林风心里一动，点点头：“路过，去看看。”

“哼，”老头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白汽，“去看？小心把命看没了。”他慢腾腾地起身，舀了一碗浑浊、冒着热气的茶水递给林风，“那地方，是林家的地盘。林家，就是这北域的天！懂不？”

林风捧着粗陶碗，热力透过碗壁传到掌心，稍微驱散了些寒意。“林家……这么厉害？”

“厉害？”老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咧开嘴，露出稀疏的黄牙，“小伙子，看你像是个见过世面的，但在北域，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天霜城？那就是林家的老巢！城墙修得比山还高，里里外外全是他们林家的人！巡逻的卫队，嘿，那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畏惧：“在这北域，林家说的话，比王朝的圣旨还管用！他们让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到五更！招惹了他们，啧啧，尸骨无存那都是轻的！”

林风默默喝着那味道有点怪的热茶，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皇室情报网的消息没错，这天霜城，果然是林家的独立王国。母亲，就被关在这样一个龙潭虎穴的最深处。

他不动声色地问：“听说林家有个什么……寒冰幽狱？”

老头脸色猛地一变，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连连摆手：“嘘！可不敢胡说！那地方……那地方是关林家重犯的，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寒气能把人的骨头都冻碎喽！提都别提，晦气！”

老头不肯再多说，收了碗，又缩回火炉边，仿佛刚才的话己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