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被无形镣铐反剪在身后的手臂被解开了束缚,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最后,是她的脖颈,也从极限的后仰姿态中解脱出来。
整个过程安静而诡异,像是一段被倒放的、关于折磨的录像带。
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那个作为“人体马桶”的、扭曲的姿态便彻底消失了。
白石响跪坐在地上,赤裸的上身无力地前倾,额头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地砖上。
瀑布般的银色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她的身体还在因为劫后余生而轻轻颤抖着,每一寸白皙的肌肤上,都还残留着刚才那场屈辱“洗礼”留下的、亮晶晶的液体痕迹。
她…变回来了…
真的,从一件“家具”,变回了一个“人”。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洗手间里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我看着她单薄颤抖的背影,看着她身上那些属于我的、可耻的痕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慢慢地,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发软。我挪动着灌了铅一样的脚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缓缓地跪了下来。
我想说些什么。
我想说“对不起”。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说“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可是,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在亲手对她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任何道歉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像是一种虚伪的自我安慰。
最终,我只是伸出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想要帮她拨开粘在脸颊上的湿漉漉的银发。
我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前一刻,停住了。
她动了。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被长发遮住的、堪称完美的脸蛋,再次暴露在我的视线里。
泪痕、汗水、还有我留下的、已经半干的液体痕迹,布满了她苍白的脸颊。
那双红宝石般的瞳孔里,不再是之前的惊骇与痛苦,而是一种更加深邃,也更加令人心碎的东西。
那是一种…混合了屈辱、茫然、憎恨,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解脱感的复杂神情。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没有尖叫,没有咒骂。
她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样子,将这个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恶魔的样子,永远地刻在灵魂深处。
然后,两行新的清泪,从她空洞的眼眶中,无声地滑落。
她的嘴唇哆嗦着,发出了如同梦呓般、破碎而绝望的声音。
“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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