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禾雪……”
他实在缓不过来,向辛禾雪伸出手。
大雨滂沱,邢鸣模糊的视野里,青年敲了他颈后一个闷棍。
他丧失意识,脸重重地砸入沙子里。
辛禾雪深呼吸几口气,瞥向邢鸣的左腿,后脚跟刮拉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雨水把血冲成淡红色,浪花卷着往后退潮。
………
“所以海猴子会做陷阱,伪装人类向我们求救?”
“嗯。”
话音杂乱,你一言我一语地交织在一起。
“这太狡猾了!这到底是什么物种?!”
“……你和邢鸣看到的海猴子,还有可能是孔源吗?”
“我猜它已经不是了。”
辛禾雪皱着眉,把相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他们看,“你们就算见到它,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也不要将他当成孔源。”
“孔源……”戴眼镜的女生声音颤了颤,“他变成这样,和之前夜里开门结果被海猴子抓伤有关吗?你们不是说他手臂上有一道伤口?”
擦拭完镜片上的雨水之后,松川雅人将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有很大概率。”
“那邢鸣呢?”
像是按下了消音键,众人没有一个回答。
辛禾雪看向邢鸣。
对方左腿还有那一片消毒过后已经包扎起来的伤口,因为想到孔源当时的情况,他怕邢鸣也二话不说着魔一样三二一跳了,于是把人打昏在沙滩上,再找其他人来一起把邢鸣抬回了老厝里。
现在已经被捆起来了,和整张椅子一起,连同手反捆绑在椅背,双脚也固定在椅子腿,是为了避免邢鸣清醒过后出现异常情况,采取了五花大绑的方式。
“再看看吧。”
辛禾雪说道。
下意识地捏了捏小黑,想到了邢鸣的那个纸人,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小黑有没有身体异常,拉一拉手扯一扯腿。
小黑还以为辛禾雪是在和它玩游戏,依恋地抱紧了妈妈的手。
辛禾雪松了一口气。
至少村长口中有一句话现在能够断定是真实的——
“当父母的爱孩子,孩子也会爱你的。”
邢鸣的纸人是为了帮助邢鸣脱困,才跳入海水中。
而现在出现了新的棘手状况。
因为邢鸣已经没有了纸人,一尊白瓷偶进入室内,立在一旁。
显然,它很关心这位有可能成为自己父亲的人选。
昏迷后九小时,高烧,42摄氏度,基本已经超过了成年人体生理承受的极限。
夜里下着大雨,风持续地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