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遭此变,李修安与马开皆是一惊,二人侧身躲过,李修安口诵风咒驱散怪风,七星剑劈散水柱。
不消半柱香,天地復明,海波渐平,然定睛一看,水母娘娘竟已脱缚,不知所踪。
见此,马开愕然道:“怎生回事?这水母娘娘竟还有余力走脱?”
李修安轻嘆了口气道:“方才那番变故乃是他人所为,若贫道所料不差的话,兴许是她的同党將她救了去。”
马开诧异道:“同党?莫非是水猿大圣?它怎得脱身来救?”
李修安摇头:“应当不是,恐另有其人。不瞒道友,我偶闻此地水怪为祸,特来探查,於妖物底细亦不深知。此时多虑无益,不如先返泗州、盱眙,那妖必未远离,或藏身淮河、洪泽湖底。”
马开称善:“道友所言极是。”
二人遂转身望泗州、盱眙而去。
正所谓一嘴不能说二话,一笔不能抒二事,话分两头。
且说那来自泗州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在东都驛站换了坐骑,便又星夜兼程直奔长安。
不过一日工夫,加急文书已送至长安皇宫,呈於李世民御前。
李世民览奏大惊,心惶不安。他本以为泗州、盱眙有活菩萨镇守,自此可高枕无忧,却不料竟生此祸变。
李世民急召眾臣商议,满朝文武闻讯,俱各震惊。眾臣实难料想,东土大唐境內竟现此等妖氛,祸乱乾坤。
见群臣一时无措,李世民问魏徵道:“爱卿身为宰相,又兼天上人曹官,可有良策?”
魏徵沉吟奏道:“陛下容稟。臣素闻那水母娘娘修炼日久,法力高深;而那水猿大圣更是上古凶兽,性情暴烈。若二妖同时脱困,诚非易与之敌。”
“然陛下勿忧。臣忆起一人:我大唐均州境內有座武当山,乃道家仙山。山中有一位北方真武,尊號盪魔天尊。昔年威镇北方,统摄真武之位,剪伐天下妖邪,乃奉玉帝敕旨。后又披髮跣足,踏腾蛇神龟,率五雷神將、巨虬狮子、猛兽毒龙,收降东北方黑气妖氛,此乃奉元始天尊符召。如今静享武当山,安逸太和殿,一向海岳平寧,乾坤清泰。”
“若能请得这位尊神出手,定可扫清妖氛,还江淮之地太平。”
太宗闻言大喜:“不想我大唐竟有如此威神!今泗州危在旦夕,事不宜迟,朕当亲往武当山,虔请尊神出手相救。”
急命备驾欲行,房玄龄趋前施礼道:“陛下,事关重大。为防万一,何不请钦天监台正袁天纲下上一卦,以断吉凶,再作圣裁不迟。
唐王深以为然,遂召袁天纲上殿问卜。
这袁天纲乃当世第一神算,六爻熟諳,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子午安排定,星辰布列清。真箇是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明镜;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断生死如观纹,言祸福若示掌。
唐王將泗州水患之危並欲请真武之事悉数相告,请其下算。
袁天纲即起一卦,断曰:“陛下此行武当,恐难如愿。”
眾臣闻之譁然,李世民惊问其故。
袁天纲奏道:“此番泗州、盱眙妖祸自有劫数。若无上界明旨,真武大帝亦不敢擅动干戈。”
唐王惶急道:“纵是劫数,朕岂能坐视黎民涂炭?可有化解之法?”
袁天纲復起一卦,欣然回奏:“陛下宽心,確有转圜之机。”
忽目视魏徵道:“宰相可还记得昔年曾监斩洪泽湖水神一事?”
原来魏徵除却人间宰相,更司天上人曹官之职,主管人间事务。既传达上天旨意於下界,亦稟报人间情状於天庭,更掌天罚之权。是故常驻人间之神仙若犯死罪,多需赴人曹官处听刑。
魏徵闻言一怔,追思片刻道:“確有此事,不过后来案情曾有反覆。莫非是说————”
袁天纲頷首称是,復向圣上奏道:“若要消灾度厄,需寻一人。此人本乃天降救星,实为世间万般灾厄之克星。”
李世民闻言又惊又喜道:“不知此人今在何处?”
袁天纲朗声道:“此乃造化玄机。那人不在別处,此刻正在东都。”
唐王闻言大喜过望。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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