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柳倾辞却发现身旁的左护法不仅没有半点轻鬆之意,反而是眉头紧皱。
“千叔,你怎么了?”
“回稟圣女。”
“有高手来了!”
话音未落,一股浩瀚真意自街道远处轰然席捲而至,这股真意冰寒彻骨,好似从千年冰封的雪山上刮下来的寒风。
就连刚刚被白朮一拳轰出的地面,都噼里啪啦蔓延覆盖上一层冰封的寒霜。
在场的无生教眾皆是练武入道的精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寒暑不侵亦是平常。
然而,周遭急降的气温却是让在场所有无生教眾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呼。
呼气成雾,
就好似身处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地。
最关键的不是单纯的气温骤降,还有一股从心底生发得出的冷意,几乎让人思维冻结。
柳倾辞眸中泛起一抹惊骇,望向那条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街道远处,一眾人影正不疾不徐,缓缓踱步靠近。
为首之人,乃是一个身穿大红蟒袍,头戴纱冠的太监,其人身形略微富態,鬚髮皆白,面带笑容,竟有一丝慈祥之意。
然而柳倾辞却感受分明,那瀰漫全场的冰寒彻骨之意,正是从此人身上源源不断瀰漫。
“此人……”
左护法沉声道:
“当是那执掌东厂的司礼大监无疑!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恐入绝顶之列!”
柳倾辞看到那被白朮一拳轰飞的紫袍大监,此刻正身形踉蹌被两个小太监搀扶著,亦步亦趋地跟在司礼大监身后。
她的目光落在红袍身旁:
“那位是?”
左护法的目光隨著柳倾辞的提醒移转,落在了红袍大监身旁,一名身著青衣,双手拢在袖袍的年轻太监。
他心中已经一惊,他从始至终都被司礼大监那骇人的玄阴气象所吸引,竟然从未注意到这个年轻太监。
是太不起眼吗?
不对!
他自己乃是大宗师的修为,感知敏锐超凡,按理来说,绝不可能在感知中遗漏任何一个寻常人。
千回心中倏然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而此刻,场中的四名大监和白朮率领的三位供奉仍在激斗,即便司礼大监现身,恐怖真意更是瀰漫席捲。
但光凭真意影响,自不可能將同是大宗师的无生教高手压制,甚至,隨著司礼大监到来,白朮的真气愈发磅礴,攻势愈发迅猛,想要趁著对方靠近之前,抢出更大的优势。
一时间,在白朮狂风暴雨的拳势之中,四名大监个个气血翻涌,嘴角渗血,眼看便是力有未逮。
忽然,犹如在冰天雪地的极寒雪原,激盪起一阵朔风。
柳倾辞瞪大双眼,她看到司礼大监身旁的年轻太监的身影,倏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