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澜……”惊意远滞声。
&esp;&esp;青年忽而收回放在木栏上的手,一言不发转过身回屋,因盲眼,还险些磕碰到门槛,惊意远及时上前抓他手,却被人冷冷拂开。
&esp;&esp;质问声句句刺耳——
&esp;&esp;“我该叫你什么?”
&esp;&esp;“又该叫另一位什么?”
&esp;&esp;“如今你们谁是谁我都分不清,都欺负我看不见,那往后便都老死不相往来好了。”
&esp;&esp;惊意远追去,又停在门槛处眼睛发了红,他急促呼吸,胸口起伏,好险将这些话引起的剧烈情绪压下,一言不发随他进屋。
&esp;&esp;从长廊到屋中,约莫一丈,可这一丈横跨生死,从四象昆仑峰横跨至凡间长宁村,种种记忆涌现在脑海中,万俟翊尊师,首先便跪下了,“天光”放在身侧。
&esp;&esp;“现在便好好解释,若答案我不满意,从今往后莫要再往来了。”
&esp;&esp;青年坐在软榻上。
&esp;&esp;他低垂着面容,看不清双眸的光泽,长发披散身后,白衣不染纤尘,同这寂静得叫人喘不上气的包间极其融洽。
&esp;&esp;生来的高位者,
,&esp;&esp;若在昆仑峰,此时应当前去登云梯罚跪,可此地是南戎,他也回不了四象,万俟翊往后跪了些,对着青年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头,最后也未起来,只用额头抵着冰冷的木地,嗓音嘶哑地说:“我是万俟修,可又不是万俟修,师尊,我如此唤你,你可能想起一些事?从前……从前我们也很好的,只是后来出了些事……”
&esp;&esp;“方才那是什么声音?”玉流光凝眉。
&esp;&esp;惊意远道:“他给你磕头。”
&esp;&esp;“……”
&esp;&esp;万俟翊跪在地上,神志清醒却又不清醒,他几近又陷入那疯魔状态。
&esp;&esp;清冷一室,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四周暗了下来,接着肩上传来被人踩踏的重力,隐隐浮动衣袂间的幽香。
&esp;&esp;顺力道抬头,他看清师尊夺目的面容,恍若一幅山雨天的墨画。
&esp;&esp;万俟翊艰难地动动唇。
&esp;&esp;下一瞬,踩在他肩上的靴往下用力,万俟翊被踩得往后仰倒,手撑着冰冷的地面,听见一句:“——别给我磕头,也别给我下跪。”
&esp;&esp;“重新解释。”
&esp;&esp;万俟翊猩红着眼去瞪惊意远。
&esp;&esp;随后重新跪下,却是不再作磕头的姿态,他心乱如麻,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早已分不清,便捡着自己这一刻能想起来的答。
&esp;&esp;“师尊是修仙之人,受九州敬仰,我有幸拜入师尊门下,成为师尊唯一的亲传弟子。”
&esp;&esp;“师尊教我许多,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意,生了世俗不容的情分,我孺慕师尊,心悦师尊,后来更是勾引师尊,害师尊行差踏错。”
&esp;&esp;“后来,不知是谁捅破了这件事……”
&esp;&esp;万俟翊不知道到底是谁发现了他同师尊的关系。
&esp;&esp;那段时间,所有事情仿若纷至沓来,仿佛早有人暗中盯着师尊,将那些消息放出,一个接一个,打得人措手不及。
&esp;&esp;那日万俟翊尚在山下行事,一路回宗一路听,他听了太多不好听的话,心口动荡,恨不得瞬飞到昆仑峰,看看师尊如何。
&esp;&esp;可云梯需登一个时辰,四象宗宗训为之强健体魄,待他登上云梯,那些个同门哪个口中不是师尊“行差踏错”一事。
&esp;&esp;“你可在小灵通上瞧了?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