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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第2页）

&esp;&esp;还是万俟修时，他时时自卑这张脸不得澜影欢喜，如今他不仅是万俟修了，竟一时也不敢上前。

&esp;&esp;万俟翊呼吸粗沉了一些。

&esp;&esp;他抓着衣袖，站在原地，抬头往去。

&esp;&esp;将近一个时辰，这汤药才发挥功效。

&esp;&esp;玉流光原是觉着眼睛有些发热，后来便手也发热，身子也发热了。

&esp;&esp;他睁开眼，视线终于不再是虚无，而是一片模糊不堪的倒影。

&esp;&esp;眼睛副作用来得厉害，模糊过后是些微的胀热，有生理性的眼泪夺眶落下，玉流光蹙眉去擦，却是越擦越多，濡湿了手指，几乎要化成水做的了。

&esp;&esp;惊意远看着他这幅模样，站在原地未敢动弹。

&esp;&esp;青年身着雪白里衣，坐在软榻边乌发披散，双足赤裸。他抬着手擦泪，那濡湿的液体贴着下眼睑从脸颊落下，越落越多，他的神情自也越来越冷。

&esp;&esp;这样冷脸掉泪，反倒叫人觉着更可怜，惊意远再度上前，青年忽然在这时放下手，抬眼去看他。

&esp;&esp;润泽的双瞳是淡金色，充斥着糜丽的水光，熟

，

&esp;&esp;他做了这么多错事，应当好好同师尊认错，可是……师尊如今什么都记不清，怕是他说什么都会怀疑。

&esp;&esp;最终，万俟翊往后退了些。

&esp;&esp;哪怕不能跪地，也不该站得这样近，不能仗着一站一坐的差距自上而下去看师尊，于理不合。

&esp;&esp;万俟翊站得稍微有些距离了方才长舒一口气，小心地去看眼前的青年。

&esp;&esp;玉流光放下按眼的手，眼圈仍然是一片旖旎的红意，像一簇花中最嫩艳的那抹红。

&esp;&esp;不知道这身体上的燥热是不是目乌清灵草的负面功效，何时又能褪下，他蹙着眉，注意到万俟翊的动作，问道：“退后做什么？”

&esp;&esp;万俟翊道：“我……”

&esp;&esp;“站近些，看不清。”

&esp;&esp;万俟翊一时屏住呼吸，凝神走近了。他伫立在青年眼前，怕他不便，还是忍不住屈身单膝下跪。

&esp;&esp;便这么单跪在他脚边，抬头好叫他看清楚，看清楚这张脸，这张同万俟修一模一样的脸。

&esp;&esp;玉流光伸手，发热的指尖停在万俟修眉眼上。

&esp;&esp;他没什么表情，低垂着眸，长睫细密，看不清瞳眸。玉流光的指尖从他眉眼落到下眼处，“所以你便是——”

&esp;&esp;“我是，我是万俟修。”万俟翊想也未想急促开口，他忍不住向上去贴这只手，脸上，呼吸里，尽数是他手上散发的白玉兰清香，透着难得温热之感。

&esp;&esp;万俟翊贴着这只手，再重复一遍：“我是万俟修。”

&esp;&esp;玉流光：“你不是。”

&esp;&esp;万俟翊一怔。

&esp;&esp;他咬牙，呼吸更急促了，“难不成你以为方才出去那人是？他根本——”

&esp;&esp;“他算一部分吧。”玉流光淡淡收回手，万俟翊滚动喉结，眼眶猩红。

&esp;&esp;“你不能否认，万俟修离去那段时日是他伴在我左右。我对万俟修之名的了解从始至终便也包含他在内。”

&esp;&esp;“但。”

&esp;&esp;万俟翊彻底跪了下去，声嘶力竭，“……但什么？”

&esp;&esp;“但我是更喜欢万俟。”

&esp;&esp;万俟翊未笑，只是说：“只是师尊觉得，我不是他对吗？”

&esp;&esp;“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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