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来到现在,她一句话没说,就给白舜华拢上了衣服。
白舜华看着她从自己身上离开,满脑子都是匪夷所思四个大字。
她起身,捞住方遥光的手腕一拉。
方遥光往后猛退两步,小腿卡在椅子边,跌进宽大的棉质躺椅里。
白舜华撑起身子,拧着眉坐在旁边,两人贴得很紧,方遥光再挪一挪,几乎就是个靠进她怀里的姿势。
“说话,你来做什么?”
方遥光嘴角微抿:“表明态度。”
白舜华眉目恹恹:“什么态度。”
方遥光低声说:“……我没有单方面毁约。”
她知道,只要星湃不能独立行走一天,她也不能独立行走。
白舜华说再混账的话,对她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都得认下。
所以她来低头。
她来忍耐。
她来收敛所有不合适的情绪,表现得温顺、再温顺一些。
白舜华撇开头,也退了一步:“行了,知道你很敬业,脾气这么大,下次注意。”
方遥光能主动来找她,就是一种明晃晃的示好。
自己床上的人,使使小性子也没什么,白舜华可不像她那般拿乔。
“吃饭了吗?”白舜华平静道。
方遥光点头又摇头。
白舜华拍了拍她的腰:“起来吧,冰箱里有块蛋糕,自己去吃。”
方遥光起身,走到旁边的小冰箱面前,拿出来一块精致的慕斯蛋糕。
慕斯上撒了一层巧克力粉,有点腻,方遥光小口小口吃完,抬头,对上了白舜华探究的视线。
方遥光擦擦嘴角:“怎么?”
白舜华说:“谈谈吧,今天早上,我哪句话戳你飞肺管子了?”
方遥光吃饱喝足,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回暖,安静开口:“我和秋助只是朋友,我感谢她送我去医院,仅此而已。”
她后来细细想过,白舜华的反应主要源自于她与秋青接触。
白舜华向来掌控欲很强,对工作,对下属,对情人,方遥光早就知道。
和秋青对话时,她会感觉想在和正常人对话,会让自己也有“正常”的感觉。
矫情点说,可能会感觉自己还是平等的。
只是这些话没必要和白舜华说。
说给白舜华,就像社畜向老板要求涨工资,老板只会觉得你在痴心妄想,然后把你说的话当作放屁。
更何况,白舜华还爱说很多混账话。
白舜华生气是她自己的问题,方遥光自认在这件事情上,从头到尾如此正常,没有任何责任。
方遥光激将说:“白总不会限制我正常的社交吧?”
白舜华不以为然,随意道:“社交?秋青是个有野心的,你和她性格相差很大,不适合当朋友。”
方遥光抬了抬眼:“是么。不适合当朋友,适合爬床?”
白舜华瞬间拧过头,咬牙道:“……秋青只爱钱不爱人,她还很穷,对你毫无用处,我劝你别想了。”
方遥光垂眸,眼角略过促狭的意味,白舜华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
白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