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活到耄之年,还有五十载光阴,足够他尽情挥洒这份“博爱”,直到时光尽头。
当然,必要的关怀不可或缺。
在客厅沙发落座,陈耀豪便主动关切地问道:“医生那边怎么说?预產期定在哪天了?”
“八月。”李宜敏依偎著他回答,
“嗯。”陈耀豪点点头,语气带著一丝不疑质问的关切,虽略显硬朗,却透著真心,说道:“
到时候提前一个月,住进养和医院待產,安心些。”
养和医院是香港顶尖的私立医院,自1922年创立以来,便是名流显贵的首选,其產科部设备精良,环境舒適,服务更是无微不至。
李宜敏自然听出了他强硬语调下的关怀,心中暖意融融,脸上的些许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换上幸福满足的笑容。
“嗯,都听豪哥的。”
翌日,清晨。
海风带著咸湿的气息拂过深水湾半山。
陈耀豪早早起身,来到了宅邸园中那尊古旧炮台旁。
在安保队长的协助下,他挽起袖子,亲自拿起工具,开始一丝不苟地擦拭保养那门象徵性的古炮。
细密的汗珠渗出,古铜色的炮身在晨光下渐渐变得錚亮如新,反射出冷硬的光泽。
擦拭完毕,陈耀豪退后一步,眯著眼审视著那指向远方的炮口,对安保队长沉声吩咐道:
“以后每月,记得请风水师过来看看,这炮口瞄准的方位有没有丝毫偏差或鬆动。”
他心中其实明白,商场上的较量,远非一门风水炮所能左右,真正的“斩超人”需要的是精妙的商业手腕和雷霆手段。
然而不知为何,他对这近乎仪式般的擦炮行为却乐此不疲。
或许,这源於他重生前李家成將港口权益售予西方財团一事,那份深植於骨子里的、未曾消散的耿耿於怀。
炮口所指,便是他心中那份不甘与野望的方向。
午后炽烈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港岛南面海上,陈耀豪的座驾沿著豌的山路驶离深水湾的幽静,不多时便抵达了同样名流匯聚的浅水湾。
与深水湾大宅的规制不同,浅水湾这处宅邸更显现代雅致,临海而建,视野开阔。
陈耀豪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探望另一位同样身怀六甲的红顏赵雅之。
相较於李宜敏的显怀和风风火火,赵雅之的状態显得更为从容。
她怀孕的时间稍晚一些,此刻身形虽有变化,却尚未完全显怀,穿著宽鬆的丝质长裙,更添一份温婉嫻静的韵味。
陈耀豪私下里暗自揣摩过,按照时间推算和这胎相,赵雅之腹中的,极可能是他陈氏的长子;
而深水湾那位,则像是位娇贵的“长公主”。
佣人通报后,赵雅之並未像李宜敏那样疾步相迎,而是放下手中的一本育婴书籍,从临海的落地窗边的贵妃榻上优雅起身,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温润如玉的笑意,迎向走进客厅的陈耀豪。
“豪哥,来了。”她的声音清越柔和,如同拂过海面的微风。
“阿芝。”陈耀豪自然地走近,目光在她的小腹处温柔地停留了一瞬,语气比在深水湾时明显鬆快了几分。
“气色不错。今天感觉怎么样?小傢伙没闹你吧?”他伸手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动作带著一种熟稳的体贴。
“还好,很乖的。”赵雅之轻轻抚上微隆的腹部,笑容里有著母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