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酒店的私人包厢內,灯光氮盒成一片暖调昏黄,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色正浓,霓虹闪烁,
水面浮光跃金,恍若碎钻铺陈的梦境。
陈耀豪深陷在丝绒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杯壁。白天的文件、会议、电话—种种声响仍隱约缠在耳际。
他自嘲地想:前世做牛做马,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竟依旧逃不过劳碌命。
特別是白天拼杀也就罢了,晚上竟也不得清閒。
门轻声推开。
邓丽君走了进来。一袭珍珠白色的丝质长裙,衬得她肌肤如玉。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唇角自然漾开笑意。那双总是漾著情意的眼睛,顷刻间就捕捉到他,
“等很久了吗?”她声线温软,如蜜如水,轻轻落座在他身旁。
她身上飘来一缕清雅的香气,似空谷幽兰,又带几分湿润的水生气息,不著痕跡地洗去他一身疲惫。
她仔细端详他的脸,像要从中读出未言明的情绪。
“今天很累?”她轻声问道:“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老样子,劳碌命罢。”他扯了扯嘴角。
她的装扮显然了心思。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牵引,伸手揽住她的腰,指尖似无意地掠过她脊背的曲线。
她没有躲,反而迎向他更近了些。一股淡淡雪松般乾净沉稳的气息漫入她的呼吸。
她侧过脸,目光不避不让地看进他眼底,像在读一本意味深长的书。而后,她轻轻吻了他的脸颊。
“你像是瘦了些。”她语气隨意,却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道:“没有人照顾你吗?”
“照顾我的人?”他轻笑,摇头,笑道:“我独自一人,哪来什么照顾。”
其实那些緋闻传言、报纸上的名字,她不是不知,只是她不想捅破这张窗户纸而已。
她抬手在他眼前轻轻一晃:“小时候读过一本讲穴位的书—要不要试试给你按摩?”
陈耀豪半睁开眼,语带调侃道:“那么久的事,还记得?”
“手记得就行。”她含笑应答。
他頜首默许。
她褪去高跟鞋,蜷坐到他身侧。指尖抚上他太阳穴,力道適中,手法嫻熟得出乎他意料。
他逐渐放鬆下来,紧绷的神经如被细流缓缓抚平。
不过片刻,她低声问道:“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嗯,手法很好,”他微微一笑,却话锋一转,打趣道:“不过你按著按著,怎么摸起我的脸了?是认真按摩,还是藉机指油?”
“指油?”
邓丽君先是一证,隨即笑出声,指尖轻点他肩膀,笑道:“到底是谁在指谁的油呀?”
陈耀豪扬起嘴角。他就爱她这不扭捏的爽直,坦诚鲜活,什么话都接得住。
对於邓丽君来说,並不在意谁借了谁的藉口,只贪恋这一刻他带来的温度与安心。
突然间,陈耀豪觉得包厢里的空调或许开得太强,否则为何喉间发乾,心跳如擂?某种渴望正悄然蔓延,迅速升温。
他望著她润泽的唇,白天那些牛马劳碌的烦闷早已散尽,只剩下汹涌的心潮在寂静中迴响。
他终於再难抑制,一把將她抱起,朝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