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来自己的浴袍将盛南桑裹成了一个严严实实的粽子,然后抱起了盛南桑。
盛南桑脚使不上力气,此刻整个人软软的依偎在时瑾的怀里。轻飘飘一团没什么实感,能很轻易的让时瑾感觉到她的脆弱单薄。
时瑾将盛南桑抱到床边,找来医药箱给她上药。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温暖的床头灯,光线像融化的蜂蜜,柔和地铺洒开来。
盛南桑坐在床沿,身上披着时瑾的浴袍,受伤的左脚踝,此刻正被时瑾小心翼翼托在掌中。
时瑾单膝跪在床前的地毯上,低着头,长发从肩侧滑落,神情专注地给盛南桑上药。
她一手稳稳地托着盛南桑的脚后跟,另一只手则用棉签蘸取了冰凉的药水,动作极其轻柔地涂抹在脚踝那片微微发红的肿胀处。
“嘶……”药水带来的凉意和触碰的微痛,让盛南桑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脚趾下意识蜷缩起来。
“忍一下,很快就好。”时瑾沉缓的语调像是大提琴,莫名的给人一种安慰。
她放轻动作,一边涂抹,还一边凑近,对着伤处轻轻吹着气。温凉的气息拂过发烫的皮肤,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
盛南桑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小声从喉间吐出一句:“嗯。”
她低着头,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时瑾无比认真的侧脸。看到自己被珍视、被温柔以待。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感袭来。
一时之间,晚上接到舅舅舅妈电话的彷徨;对失去时瑾的恐惧;以及现在腿上的痛楚化作痛苦的浪潮席卷而来,几欲将盛南桑淹没。
等时瑾收拾好一切出来的时候,看到盛南桑依旧摸摸坐在床沿。
她低着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要落不落。
时瑾没说什么,只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温热的手掌覆上盛南桑单薄的脊背,热意透过单薄的丝制浴袍传递到盛南桑的身上。
“桑桑,还疼吗?”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卡了盛南桑的情绪开关。
她原本想要扯起一个笑容来回应,但是嘴角刚向上牵动,就不受控制地向下撇去,变成了一种滑稽又可怜的弧度。
盛南桑想要解释,想说“只是摔了一下”。
可出口的,只剩下不成句的、带着哭腔的呢喃:“好疼……我……地好滑……”
时瑾看着盛南桑眼中蓄满了要落不落的泪滴,扯起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她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一种深沉的、闷闷的酸胀感,从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开始蔓延,迅速充斥了整个胸腔。
很陌生的情绪,让时瑾在一瞬间产生困惑。
但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一步,她伸出手,以半跪的姿势拥抱住了盛南桑。
心口的酸胀愈发明显,沉甸甸的,带着温度。
这种感觉引导着时瑾伸出手,动作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当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少女湿润的脸颊,感受着掌心传递来的属于盛南桑的细微的、无助的战栗。
时瑾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将盛南桑更深的拥入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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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盛南桑的脚扭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没办法单腿跳着走过一个路口去上班,只能乖乖巧巧和时瑾一起去了地下停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