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总会花光?
这是从哪儿听来的俏皮话?
逗得我心都亮堂了。
苏清宴也笑了,眼中满是温柔:如烟,我是说真的。
你这般才情,若是放在别处,早该是人人追捧的才女。
陈少爷忙于生意,疏忽了你,那是他的损失。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忘却了时辰。
柳如烟谈起儿时在醉月楼的日子,那些灯红酒绿背后的辛酸;苏清宴则分享些江湖见闻,当然是化了名的那些冒险故事。
酒坛见底,夜已深,柳如烟起身告辞时,脚步有些踉跄,苏清宴扶了她一把,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
她红着脸低头:承闻,谢谢你。今晚…很开心。
如烟,慢走。明日若无事,再来聊。苏清宴目送她离去,心底却涌起一丝异样。
他本该无心儿女情长,可这女子的柔弱,让他不由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份被遗弃的孤苦。
日子如流水,转眼大半年过去。
陈文轩和王雨柔从开封归来,带回满载的货物和喜悦。
陈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苏清宴依旧在马厩劳作,表面平静,心底却波澜起伏。
那半年里,柳如烟时不时来找他,或是午后闲聊,或是深夜诉心。
每次见面,她总带些小食或酒,两人围着那张小桌,谈诗论词,笑语盈盈。
苏清宴发现,她不只美貌,更有内涵,那双纤手弹琴时,宛如天籁;那红唇轻启,话语间满是智慧。
柳如烟对苏清宴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起初是空虚时的慰藉,后来竟生出丝丝爱意。
那高大的身影,那温暖的笑容,让她夜不能寐。
可陈文轩是她的夫君,她怎敢逾矩?
每次离开,她都强抑心跳,告诉自己:不过是聊聊天,无关情爱。
苏清宴亦是如此。
他视柳如烟为知己,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子。
或许,王雨柔太过强势,为陈文轩着想过多;或许,陈文轩根本不爱她,只把她当玩物。
他不由摇头叹息:这陈府,看似繁华,内里却是愁云惨雾。
复仇在即,他该抽身,可这丝缕情愫,又让他迟疑。
一日午后,柳如烟又来了,这次她穿了件浅绿罗裙,鬓边簪花,格外动人。
苏清宴正在屋中翻书,见她推门,忙起身相迎:如烟,来得正好。我刚煮了壶新茶,配你那诗集,正好吟哦。
柳如烟坐下,接过茶盏,眼神却有些游移:承闻,文轩回来了,府里热闹了。我…以后怕是来不了那么勤了。
苏清宴心头一紧,强笑道:无妨。你有心事,随时来便是。我这儿,永远为你留着位子。
她点点头,眼眸低垂:承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