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温慕云是家里最沉稳的人,永远西装笔挺,说话温和有礼。他对所有人都很照顾,尤其是对她,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他从未拒绝过。
二哥温景睿油腔滑调,最爱逗她开心,虽然跟着大哥在外面做事,但胆子其实很小,每次惹大哥生气,都会躲在她身后要她帮忙求情。
三哥温景琛脾气暴躁,对谁都不太客气,就连她做错事都会被训上半个小时,但他其实是家里最嘴硬心软的那个人。
四哥温景珩体弱,常年不在家。
五哥温景明整天游手好闲,却是最顾家的,即使在外面玩到很晚也会雷打不动地回家,从不在外留宿,而他也是家里那个每天会陪爹地喝早茶的人……
温梨的视线模糊了些,这样的家人,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对爹地下毒?
温梨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转身拉开房门。
走廊昏黄的壁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快步穿过长廊。
小姐?正在擦拭楼梯扶手的女佣阿萍惊讶地抬头,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备车。温梨的声音有些哑,我要去医院看爹地。
阿萍面露难色:可是大少爷吩咐过,晚上不许您……
现在!温梨突然提高声音,她从未对下人这样严厉过,连自己都怔了一下。
阿萍吓得一哆嗦,连忙放下抹布往楼下跑:我、我这就去叫阿忠开车……
温梨站在玄关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花园里的玫瑰在夜风中颤抖。
她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开衫,突然觉得这栋住了十七年的宅子冷得刺骨。
黑色奔驰缓缓停在门前,司机阿忠小跑着为她拉开车门:小姐,要不要叫个人陪您一起去?
不用。温梨钻进后座,车窗映出她苍白的脸,开快点。
车刚在医院门口刹住,温梨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高跟鞋在湿滑的大理石台阶上打了个趔趄,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小姐!您当心啊!阿忠的喊声在温梨身后渐远。
温梨顾不上脚踝的疼痛,一把推开旋转门。医院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值班护士在打瞌睡。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眼睛发酸,她快步走向电梯,却发现电梯停在了顶楼。
她转身冲向楼梯间,小腿传来火辣辣的疼。三层楼的阶梯在她眼前晃动,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她几乎是跑着穿过医院长廊,拐角处,阿彪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安全通道的阴影里。
这么晚了他来医院做什么?
她的心突然揪紧,加快脚步冲向病房。推开门的瞬间,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病房里静得可怕。
爹地……?
她颤抖着走近病床,温正义安静地躺着,面色灰白,胸口不再起伏,床头的生命监护仪屏幕一片漆黑,温梨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颤抖着伸手去按呼叫铃,却发现电线已经被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