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帝往后靠,“承儿以后就交给你了,璇璇。”他的眼神温柔,“等承儿接过担子,你记得好好休息,这些年我对你太苛责严厉了。”
“好。”虞璇连连点头。
永丰帝算盘打得精,让她出了力然后心甘情愿退下去?不可能,她对自己下狠手,学了这么多,为儿子作嫁衣也不行。
“等我走了,你让徐公公把遗诏请出来,太子即位,璇璇垂帘听政,让陆卿、祁卿辅佐。”
虞璇泪眼朦胧,余光却注意到永丰帝看向某处的眼神转瞬即逝。
相处近十年,她对刚过不惑之年的多疑帝王太了解了,幸好他身体不好,不然怎么会助长她的野心?
她眼里闪过一道了然的光。
所以,遗诏在暗格里。
暗格是她潜心摸索出来的,花了好几年的工夫。
那国玺呢,她必须把国玺找出来。
虞璇不动声色,像是顺着问她的丈夫还有什么要交代给她的,“除了遗诏还有别的么。”
“没有了,璇璇。朕恨自己身体实在拖累,不然也能与你相守百年。”永丰帝眼神复杂。
他对他的皇后的欣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质,他大她十多岁,却没忍住上了心。
“老师,如果不是承儿年幼,我恨不得、恨不得…”那看来是有了,虞璇目光轻飘飘地从某处掠过,然后移开。
永丰帝极力抬手捂住虞璇的嘴,“璇璇,不行,你尚年轻,好好活着。”
虞璇垂着眸子,掉眼泪。
气息越来越弱,永丰帝的手落了下去,虞璇很谨慎,她在原地停留了半刻后才起身。
手放在永丰帝鼻下,他死了。
虞璇居高临下,轻笑了下,眼还红着,“老师,你的爱最轻薄,这么防着我?”
“但没关系,我是你的学生,谁能有我了解您呢。”
她没耽误时间。
去暗格敲几下,取了遗诏,火折子生了火,直接把遗诏丢龙涎香炉里烧了。
走几步,蹲下,拆掉龙床下的隔板,取出国玺,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诏书,按上红印。
里面的字迹和原诏书一般无二,她学了那么久,自然是要派上用场的。
东西放回原处,虞璇半蹲在原地,趴在床边,哭声突然变得惊吓,“圣上——”
外面的徐公公,穿过几道门,带着一群小太监跑进来,“皇后娘娘,您。”
虞璇晕倒了,徐公公最是忠心,诏书不会在他手上出问题。
谁也不会相信深爱仰慕着永丰帝的年轻皇后野心勃勃,至少现在不会。
“快快,把娘娘扶着!”
“卡——”林导笑得合不拢嘴,没忍住鼓起来掌,“很好,很好,再补一点细节,就没问题了!”
围观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也‘啪啪’鼓起了掌,这可算得上是即兴发挥了,两人居然旗鼓相当。
光看着,他们就能体会到其中的暗流涌动,看似温馨美好,实则各有心思。
永丰帝多疑戒备、心思重,却不知虞璇的布局早就开始了,此时只待收货成果。
真爱只是表面,所有东西都是自己争取到的。
杜南和从床上起来,看着明繁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欣慰,没想到明繁居然遇强则强,他最清楚自己,发挥到了极致,没有放一点水。
“不错啊,小明。”
“杜哥,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明繁还是第一次跟老戏骨即兴飙戏。
身心舒畅,浑身毛孔张开的感觉太好了,明繁想跟迟彦分享。
经这一场戏,《乾安女帝》剧组对明繁担任主演那是心服口服,上哪里找年纪合适,演技堪比老戏骨,片酬也不高的女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