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幼美端着面条汤碗小心翼翼地走回堂屋,放到桌子上的那一刻长松一口气。
“等下我洗碗吧。”
谢长骄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没有扫兴地说:“好,那就麻烦小熊同志了。”
面条先喝一口汤,特别暖和,旁边还有几个大白馒头,“这也是买的现成的?”
他苦恼地点点头:“昨天买的,我只会炒菜煮汤,对这些主食真的做不来。”
熊幼美现在相信他说自己贪图享受了,不过她自己也挺不爱做这些家务琐事的,这一点他们一拍即合。
熊幼美呼呼地吹面条,谢长骄自然而然地问:“马上要结婚了,小熊同志想要什么结婚礼物?”
“礼物?”熊幼美愣愣抬头,她一时没想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脑子转转,试探地问:“你是想说彩礼?”
“嗯。”
“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怕买了你不喜欢。”
“嗯……让我想想。”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我妈送了我一块手表作为我十八岁的礼物,同时恭喜我遇到喜欢的人。”
谢长骄:“……很漂亮的手表。”
他越来越觉得,岳母比他更懂得怎么爱小美,连送礼物的说辞都这么……厉害。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也不好说,我喜欢的自己就可以买,没钱买的我妈妈已经送给我了。”
“那我自己看着办了?”
“可以,但是不要送缝纫机啊,我不会使那玩意,我们家都没人会。”
他们两个人都年轻没有经验,很随意地就决定了这件事。
熊幼美觉得是很随意的,但是谢长骄却不想马虎。
那天之后他咨询了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还有自己的父母,参考时下流行的彩礼标准,制定了自己的彩礼单子。
“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一台收音机,一只手表,外加七十二条腿。”手表他打算送给岳父,不然东西太少,他拿不出手。
他念完,抬头问:“是不是太少了?”
刘帆抽了抽眼角,“长骄,你是娶媳妇,不是带着家当入赘,这些就可以了,而且买这些大件的票你去哪里整啊?现在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对了,你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金戒指吗?”
“你疯了,这都敢想,没有,你就做梦吧。”
“好吧,我先回去了。”
谢长骄不为那些票证发愁,作为医生看病救人,或多或少都会结下一些善缘,这些善缘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他考虑的是怎么弄一个金戒指。
抽空回了趟家,他单刀直入,言明可以用钱买金戒指。
谢长骄的母亲苏秉兰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同志?”
“嗯,你了解我,我这个人就是很极端,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
谢长骄从不否认自己性格上有缺陷,他不确定这是天生的还是受了影响,自然而然就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心太窄,容得下的人太少。
苏秉兰再一次后悔地叹:“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学医了。”
她觉得儿子的性格都是学医时被逼出来的。
因为她爸就是这么个性格,骄骄跟着他学,医术是学到了,那些缺陷也被耳熏目染地学会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儿子的性格已经定型了。
她越想越懊悔,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枚刻着梅花的金戒指,历经岁月,光彩依旧温柔照人。
“这个你拿去吧,就当是我这个未来婆婆送她的见面礼。”
谢长骄不同意:“这是我要送她的礼物,妈,你开个价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