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起惊讶地瞧他:“不是,你怎么也偷偷跑?”这可不兴模仿的。
王忧倒是无所谓:“反正有门手艺在,到哪吃饭不是吃。”
他这话一出,云星起瞧出他有些不对劲来了。王忧与他不同,他无亲无故,想走便走了,王忧是家在长安,听语气像是不回去了。
凑近揽住好友肩膀:“你是不是在京城遇到什么事了,说给我听听,虽然我不能帮你解决,但能帮你听听。”
王忧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你这话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
没等云星起编出一个理由来,王忧轻锤了他胸口一下:“别担心,不是什么砍头的大事,只是这段时间我需要离开一下京城,左思右想,这不找你来了。”
需要离开长安?云星起冥思苦想一阵,嘴比脑子快地脱口而出道:“你在京城欠下情债了?”
鬼知道他说出这话完全是在开玩笑,没想到身侧的王忧沉默了,且略显心虚地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口。
“你真欠情债了?”
好久之前,他和王忧提过一嘴,不要喝醉酒没事乱亲人,哪次亲出问题来。
王忧支支吾吾地:“硬要说其实不算情债吧。”
什么叫不是情债,那你支支吾吾什么,云星起略感无奈:“那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醉酒乱亲人,亲到谁家姑娘,人姑娘一定要你负责?”
“不是啊,我那次亲你,是喝了酒高兴,一时开心,我这次,哎,”王忧烦躁地抓抓头,急切辩解道,“不是,我没乱亲人啊,也没亲谁家姑娘。”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很少瞧见王忧如此焦虑的模样,几次三番勾起了云星起好奇心。
王忧张了张嘴,斟酌一会,“你认识翎王的亲卫统领吗?”
皱眉回忆一番,云星起竖起一根手指:“他是不是姓虞?这个‘虞’。”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比画出一个字,王忧见状点了点头。
初入京城,云星起暂住于王府一独立客院,除每日定时定点出门去图画院学习和王爷专门安排来照顾他的仆役外,无与其他王府中人来往。
而之所以知晓虞统领其人,是几次随王爷进宫面圣,多数时候是他带队。
其他侍卫均听任他差遣,听见他们尊称他为“虞统领”,瞧见挂在他腰侧刻有姓氏的令牌。
两人之间不曾交谈过,有印象完全是因他第一次进宫被眼前巍峨晃了神,在宫门外下马车时差点摔了跤,虞统领好心扶了他一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交际。
王忧讶异道:“你认识他?”
云星起连连摆手:“谈不上认识,彼此之间打过几次照面而已。”
“唉,要是你在京城就好了,或是你走之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和你一起走。”要是他同他一起走,就没如今这件烦心事了。
收回揽住好友肩膀的手,云星起好奇地凑近瞧他:“怎么,你是亲上虞统领了?”
“没有!”王忧大喊一声否认,应该没有,随即又心虚地在心底补上一句。
喊得云星起一个弹起,差点把他耳朵给喊聋了,他一边揉耳朵一边说:“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那你说说你俩是怎么碰上的。”
王忧含糊其辞说了一遍如浮光掠影一般的回忆,不是他故意含糊,是实在记得的不多。
那次他照例去瓦舍取乐,照例喝醉了酒,台上小曲又唱得委实动人,他一个没忍住,冲上台抢了伴奏乐器,抱琴弹了几支曲子。
详细的,不是当时醉得一塌糊涂的他能记住的。
只知那晚后,莫名其妙被虞统领给缠上了。
一来二去,最后甚至追上了门,人家毕竟是翎王亲卫统领,他一个小小宫廷琴师,不敢多有得罪,最终抓住一次机会逃出了京。
听了来龙去脉,云星起是觉得好友又可怜又好笑的,“虞统领被你的琴艺吸引,进而喜欢上你了?”
吓得王忧急急否认,“别别别,”他顿了顿,“说来我能逃出京,还是因为朝中出了一件大事。”
一说朝中有大事发生,云星起来了兴趣:“什么大事?”
王忧刻意压低声音道:“有人当着皇上的面偷走了一件宝贝,听说朝廷因此下发了不少江湖追捕令。”
说起追捕令,云星起念起另一件事:“我逃了,王爷有没有私底下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