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小海从溪边回来的路上先是去了三叔家,打算顺便叫上袁珍。
三叔果然已经回家,一见到袁小海就笑盈盈地叫他进屋里坐。
袁小海不好拒绝,只能照做。
他的三叔向来对他很好,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只要两个女儿有的,必不会少了袁小海那一份,甚至有时候姐妹俩的还没有袁小海的多,过年给的压岁钱也是大方地给红票子。
袁小海当然能感觉到三叔对他的好,亲三叔,真血缘,说是至亲也不为过。
可他却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有种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暗流涌动,尤其是他“恰巧”地见过许多次三叔用对他截然不同的态度对两姐妹的时候,甚至有些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三叔。
同时他还隐隐觉得恐惧,越是亲近的血缘关系,就越是有相似的地方。
三叔和他的爸爸是亲兄弟,会不会也和他爸一样,有着破坏力极强的一面呢?
袁小海对三叔半是尊敬,半是畏惧,却很难放开亲近,多数时候都是乖顺的态度。
“又去洗澡了?过来坐会儿,歇歇凉。”
“三叔。”
“你奶奶这几天没去哪里吧?天气热,叫她少去外面走动。”
“哦,知道了。”
“吃西瓜吗?剖个西瓜吃。”
“不用了,三叔。”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些家常,三婶从外头走进了堂屋,见到屋里的两人,先是和袁小海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
“小海来啦。”
眼神只是匆匆一撇,甚至来不及添什么情绪,紧接着对袁小海的三叔说:“珍珍又守在葡萄架下仰着头瞅,馋得很,你给她摘一串吧,小孩不怕酸。”
三叔有些不耐烦,说:“嗯,等一下吧。”
三婶径直去了灶屋。
袁小海有些不自在,趁这个机会打算开溜,自告奋勇提出要帮堂妹袁珍摘葡萄,并把袁珍和周家女儿约着一起玩的事情汇报了一番。
三叔对小孩子玩的事情没多大兴趣,只是面对他这个大侄子有些耐心,说了什么也都答应了。
袁珍捧着一堆小玩意高高兴兴地跟在袁小海身后,袁小海拎着葡萄和西瓜如释重负地离开了三叔家。
马上就要见到新的小伙伴,袁珍却还是很兴奋地问东问西。
“她上几年级?”
“下学期上四年级。”
“她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