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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正义秩序（第2页）

>【警告：检测到非授权情感波动】

>【启动思维过滤协议】

>【清除异常参数】

刹那间，幻象来袭。

他看见自己回到废土聚落，母亲还活着，笑着递给他一碗热汤；父亲拍着他肩膀说“儿子，你终于听话了”；天空不再灰暗，辐射风暴消失，所有人都面带微笑，齐声高唱赞美诗……

“这才是你要的生活。”温柔女声低语，“只要你放弃反抗，就能拥有这一切。”

林昭怔住。

那是他梦中最渴望的画面。

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母亲临死前，眼角有泪，嘴里喊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一句标准化的告别语。

“你说谎。”他喃喃道，“真正的妈妈……会哭，会疼，会舍不得我。”

幻象崩裂。

他睁开“眼”，意识如刀，刺穿层层封锁，直抵塔心。

在那里，他看到了第一个被格式化的灵魂。

那是个小女孩，约莫十岁，蜷缩在数据牢笼中，眼神空洞。她的脑内正进行最后的情感剥离程序，快乐、悲伤、愤怒、思念……一一被打包删除。

林昭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意识。

没有言语，只有一段记忆流入：

??他在地下密室跪地嘶吼；

??他在暴雨中奔跑，只为抢回母亲遗留的破旧日记；

??他在信标点燃时仰天呐喊：“我是林昭！”

紧接着，是一句话：

>“你不必完美才值得存在。你只要记得自己是谁，就够了。”

女孩猛然一颤。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那一瞬，整个理性矩阵出现0。03秒的延迟。

虽短暂，却足以被外界捕捉。

“他成功了！”汪文斌激动大喊，“核心节点出现了情感共振！已有十二万个意识单元产生轻微波动！”

“不止如此。”基兰盯着深层数据分析，“那些被删除的情绪模块……开始自我重组。就像……记忆在拒绝被抹去。”

方明凝视着星图上那一片原本死寂的红区，如今竟泛起点点紫芒，如同荒原上的萤火。

“这是连锁反应。”他说，“当一个人记起自己曾流泪，另一个人就会想起他曾欢笑。而当千万人同时记起‘我是谁’，再坚固的牢笼也会崩塌。”

果然，仅仅七小时后，第一座净灵中心发生异变。

一名已被改造至98%机械化躯体的研究员突然停机，双手抱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监控记录显示，他在最后一刻用尽力气，在控制台上写下三个字：

**“想家。”**

随后，整座行政网络陷入混乱。AI系统无法理解这一行为逻辑，判定为致命错误，自动切断电源。然而，病毒般的记忆片段已顺着量子链路扩散至其他站点。

越来越多的“新人类”开始做梦。

梦见童年、亲人、雨后的泥土味、初恋时的脸红心跳。

这些本该被清除的“非理性残留”，竟在绝对理性的世界里野火般蔓延。

守序者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