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珑猝不及防,被这股蛮力撞飞出去。
推车翻倒,各种手术器械,玻璃器皿摔落一地,手术刀也从她手中脱飞,掉落在远处。
婴儿王拦在夏霖与花珑之间,眼睛里只剩下赤裸裸的凶狠。
“不准……伤害妈妈!”
手术室的门被一股巨力撞开,桐老爷也跟着进来了:“花珑!你他娘的敢!”
花珑随意一扬手,袖口卷起粉艳雾气。
“桐老爷子,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真是半点没改,你不赶紧找口棺材躺进去图个清净,偏要跑来……找死么?”
桐老爷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子是地府鬼差,夏霖,带那小子走,这儿我来断后。”
夏霖看了一眼婴儿王,又看了一眼手术台上那濒死的男人。
她一咬牙,朝手术台扑去,已经摸到了男人手腕上那根红绳。
婴儿王缠住了花珑,黑烟沾上了花珑的下摆,顿时布料上精美的刺绣迅速焦黑。
花珑眼中戾气大盛,“不自量力的孽障。”
婴儿王发出凄厉的嚎叫,好似遭受了难以忍受的灼烧。
“它撑不了太久,你……快啊!”
夏霖抖得更厉害了,那红绳的结又小又紧,她的指甲都快抠断了。
红绳应声而开,男人胸口的金色光晕向上窜起一簇火苗。
得带他走!
离开这里!
夏霖急得火烧眉毛,死命想把男人从手术台上拖下来。
男人身体沉得像灌了铅,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挪动了一点点。
花珑瞥见这一幕,脸上狰狞:“把我的东西还来。”
她竟完全放弃了防御,桐老爷抓住破绽,刺向她肋下空门。
花珑不闪不避,硬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记。
她借着这一击之力,诡异地扭身滑步,脱离了与桐老爷的近距离缠斗。
她直直抓向夏霖。
“夏霖!躲开!!!”
桐老爷目眦欲裂,想追截却已然慢了半拍。
躲?往哪儿躲?
夏霖脑子里一片空白,死亡气息已经撩起了她后颈的碎发。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无限拉长。
要……结束了吗?
这个念头刚升起,口袋里那枚何晏给的铜钱,不知何时竟自己滑了出来。
花珑就停下来,再难逼近。
她难以置信,“是何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