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的鞋尖蹭过叶穿林的鞋尖,叶穿林的双脚也被困在其中。
气息不稳,何妨垂眸凝神,撩开叶穿林的衣角,露出一截腰线。
流畅的弧度,既有与生俱来的柔美,又有经年累积的力量。
气息起伏之间,马甲线在腰腹间若隐若现、延伸向下,隐匿进裤腰的阴影中,野性而危险。
眸色一沉,何妨的头埋得更低了。他额前的碎发垂了下来,蹭着叶穿林的脖颈,既挡住了叶穿林的视线,又激得叶穿林一阵酥麻。
皮革的冰凉贴上叶穿林的后腰,叶穿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低头想去看,却只触到了何妨柔软的发梢。
冰凉的触感一点一点地延伸,由后腰到腰侧。腰侧是人很敏感的部位,一点刺激,便会惊扰到全身的细胞。
叶穿林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抖动,由内而外,皮囊也止不住地细颤。
“别抖。不然,腰带系不上去。”何妨把每个尾调都拉得很长,嘴上不着急,手上也不着急。
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却缓慢地系着绑带。时不时,抽出一根手指,漫不经意地抚过叶穿林的肌肤。
又是一阵颤,叶穿林咬着牙,悬空的双手攀上了何妨的脖颈,企图借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何妨轻笑一声,灵巧的手指微微发力,系带一瞬间收缩。腰带系紧,在劲瘦的腰间勾勒出撩人的弧度,白皙的皮肤晕开一圈红粉。
何妨呼吸一滞,散漫抬手,拨动那串垂在叶穿林腰间的流珠,玉珠相碰,清脆作响,亦如他的心弦。
视线的阻隔,突如其来的声响,叶穿林本能地收紧手臂,垂着潋滟的眼眸:“好了没?”
“嗯。”何妨抬头,碎发下的黑眸对上叶穿林的目光,意犹未尽,“绑紧一点,不容易掉。”
“谁问了。”叶穿林的脸颊泛着红晕,脑袋也有些晕,说话很黏糊。
“嗯,知道。”何妨凑近,轻啄那片迷人的红晕,蜻蜓点水,“预个告而已。”
叶穿林的脑袋里还有一丝清醒,正想开口吐槽何妨活太花。微启的双唇,被不容抗拒地堵住了。
空气愈发稀薄,一吸一呼之间,腰带在她的感知里也愈发清晰。
叶穿林以前练武的时候,也有将软剑别在腰间过。而此时软剑腰带的感觉,熟悉而陌生。
回味与新奇交织在一起,急促了她的呼吸。
突然,她被抱起。呼吸先是一滞,再是紊乱。错乱的呼吸声中,是玉珠摇动,灵动作响。
何妨迈出一步,玉珠便又撞在一起。余音还未散去,又起绵音。
玉珠的响动,到了卧室便停止了,空气里只剩黑夜的寂静。
一会儿,叮的一声脆响在沉寂中炸开。
玉珠相碰的声响清脆如冰裂,尾音带着细微的颤。
玉的温热与莹润被激发了出来,声响中的冰凌慢慢融化。
叮叮作响,像是一场初春的雨落下。
水生万象,春回大地。大珠小珠,落了玉盘。
良久,玉珠的声响停止了。
流珠串在何妨的手腕处缠绕了两圈。
两圈太松,三圈太紧。
流珠串松散地搭在青筋凸起的手背,几颗玉珠垂落而下,挑拨着紧绷的指节。
……
惺忪的睡梦之中,叶穿林依稀感觉到软剑系带松开了。
流珠串散落在柔软的被单上,发出闷实的轻响。
一双水汽未散的黑眸,望着叶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