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衡动弹不得,绝望地看向门口,良久,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
二人同行,一路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赵珩才停住脚步。
乔景羽心领神会,退开半步,一展袖袍,“砰”地一声跪地叩首。
“微臣眼拙,先前竟未认出陛下。口出狂言冒犯天颜,还请陛下恕罪。”
赵珩负手而立,淡淡道:“起来罢。朕没生气。”
乔景羽这才缓缓起身:“陛下唤臣前来,有何事吩咐?”
既然帝后双双微服在此,必定有所谋划,这个时候特意将他引到偏僻处,想来是有事要交代。
他神情肃穆,把脊背绷得更直,凝神等待。
良久,才听那道波澜不惊的声音道:
“你方才说的那些小玩意儿……怎么做?”
紧张地抽丝剥茧中的乔景羽怔愣抬头:“……啊?”
另一头,一处假山后边。
“姐姐,你怎么来了?”
谢槿柔诧异抬眸:“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谢槿语:“?”
“我与怀远刚入清江府地界就接到你的密信,多方查验无误,我们便来了。”谢槿柔瞪大了眼,满目担忧,“既然不是你,那会是谁?”
“看来我不该来。可坏了你的事?”
怀远是乔景羽的字。
电光火石间,谢槿语便明白了谢槿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禁苦笑了下:“无妨。能模仿我的字迹,让你和姐夫都看不出端倪的,除了一人,不作他想。”
“你是说——”谢槿柔顺着想了想,讶然,“张公子?”
谢槿语点点头:“信上是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就让我接下梅氏的请帖……”谢槿柔想了想,“事不宜迟,要不我现在就走?”
谢槿语不置可否,沉默了许久,却忽然提起一个不相关的话题:“姐姐,母亲那日进宫曾与我说过,当年你的襁褓里有一枚长命锁——可否给我看看?”
谢槿柔神色一僵,不自然道:“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见她眼神坚定,谢槿柔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软布包着的银制小物件。
谢槿语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是见过的。彼时甚至还为此觉得父母偏心,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残忍。
怔然一瞬,谢槿语眼眶一热,双手接过,凝神查看良久,终究什么都没说。
物归原主,谢槿柔把长命锁重新包好,见她神色不对,试探道:“……怎么了?”尾音微颤,能看出说话的人心绪不定。
谢槿语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对上姐姐的视线:
“姐姐,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谢槿柔愕然看向妹妹,手中的绣帕倏而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