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琉璃荷花酥,剩下的全要了。”
没等她开口,旁边传来一道轻快的女声,侧首看去,谢槿柔朝她眨了眨眼,阔气道:
“饿了?姐姐有钱,姐姐请你吃。”
她粲然一笑,莞尔道:“那便多谢姐姐了。”
接过老板递来的一大包点心,她与二人分手,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半个时辰后,马车稳稳停在府门口,她没让芙蕖拿,自己抱着还温热的点心大步流星进了府。
夜风微凉,经过廊下时,她下意识抬起袖子护住怀里的油纸包,紧了紧,稍稍加快脚步。
她记得,他并不十分喜爱点心,唯独偏爱琉璃荷花酥。她方才在车上拆开尝了一块,比京城里的多了几分清香,甜味也稍淡些——应是符合他的口味的。
这便算是她的谢师礼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翘起嘴角,脚步轻快,眨眼就到了那方亮堂的院落。
跨过月亮门,下人们纷纷恭敬行礼,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一抬头,书房却一片漆黑,她诧异地用眼神询问宫人,几人都是懵懂地摇头。
她满腹疑问地推门而入,环视一圈没见到人正想退出去,余光扫过书桌背后,似乎有个坐着的人影。
“陛下?”
压下心头的恐惧,她点亮门边的一盏灯,走近几步,确认了那半边熟悉的背影,才放下心,随手放下点心走过去。
她本来想说点什么,譬如问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坐在这,又为什么不开灯……可他并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靠近他蹲下的刹那,后腰被人一揽,她跌进他怀里。
侧坐在他腿上,她不得不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才能勉强维持自己上半身不往后倒。
稳住身子,她尝试着把脚往里收,想站起来,胸口却忽然一热。
下意识低头,下巴磕在他头顶,谢槿语吃痛一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动作。
就在她混乱的思考之间,她感到怀里的脑袋在一点一点下移。
夏日衣衫本就单薄,她穿的襦裙用的还是最上等的布料,薄如蝉翼。隔着一层纱,他的脸几乎和她肌肤相贴。
她能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一点点游移,直至陷进胸口那团柔软。
微微喘息的声音,吐出的热气氤氲蒸腾,濡湿那处单薄的轻纱。
心口骤然一紧,她身子一颤,大口喘息,挣扎着后退。
他没放手,但身子向后退开了些。
他的声音发闷,还有些嘶哑:
“今日,是我生母的忌日。”
谢槿语不动了。
他的语气仍旧很淡,可其中蕴藏的情绪,却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她莫名想到被泪水浸透的手帕,乍看上去好像是干的,可是触手湿润,不论怎么拧,总能拧出水来。
时间长了,她差点忘了,他的母亲早在他五岁那年就不在了。
他再度埋首,动作很轻很慢。锁骨处一片濡湿,传来些微凉意。
深吸一口气,她想起自己的来意,终究没有抗拒。
……就当是谢师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