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源本来也不在乎她摸不摸鱼,只是
停顿了几秒,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最近是要去露营吗?”
“看情况吧。”秦雨寺回答得模棱两可。
洛清源脑海里很自然地浮现出一种可能,却又不太敢置信,只能暗暗分析:
秦雨寺是美术生,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外地写生,喜欢山山水水也很正常,何况如今城市生活的压力这么大。
但转念一想,林淮最近的气温已经跌至零度了,寒冬腊月的在户外露营,实在有些反常啊。
几番挣扎后,她终于还是问了句:“你打算跟谁一起去啊?”
秦雨寺微微侧身,语气依然十分随意:“大概和朋友一起吧。
在洛清源的印象里,秦雨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知心好友,非要说的话,只有陈柯杨和她走得蛮近
想到这儿,她心头咯噔了一下。
虽说俊男靓女互相吸引很正常,但Daria不是跟老板难道这回彻底闹掰了?
虽然沈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是个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的大老板,怎么着都比一穷二白的底层打工仔强吧。
她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脑袋瓜子嗡嗡作响,以至于都没听见秦雨寺在跟她说话。
秦雨寺只得又问一遍:“你怎么了?”
洛清源几乎脱口而出:“我还在想露营”
秦雨寺微微挑了下眉:“哦?你很感兴趣吗?”
她这人大多时候都是温和守礼的,但偶尔也会通过一些细微的神情表达被冒犯的不悦。
洛清源尴尬地杵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秦雨寺旋即恢复了平和的淡笑,轻声道:“你要是感兴趣,随时可以找我了解。不过这个奖项的申报今晚就截止了,万一耽搁了,沈总肯定要发脾气。”
洛清源是个机灵人,瞬间就品出了话里的意思:人家不想聊了,这是变相送客呢。
她向来把秦雨寺当作前辈看待,内心怀着一种类似小学生对班主任的敬畏之情。
见秦雨寺不高兴了,哪还敢没脸没皮地继续追问,赶紧拿了材料,怏怏地离开了。
望着她脚步匆忙的背影,秦雨寺下意识地吁了一口气,可内心还是绷紧着一根弦——
洛清源并不是什么守口如瓶的人,又整天跟在沈让身边,保不准哪天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秦雨寺的眉头便紧紧拧成了川字。
她本就是个极怕麻烦的人,而沈让呢,又的的确确是个麻烦制造机。可眼下这事儿,即便洛清源不添油加醋,也很难不让人多心。
这不,最近已经有同事旁敲侧击地打听,为什么她总和陈柯杨一起上下班。要不了多久,各种闲言碎语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人尽皆知。
但静下心来想想,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没点交友自由?别说她和陈柯杨清清白白,就算将来真的那也不关别人的事。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儿就过去了,在此期间,陈柯杨终于如愿提到了新车。
这辆车价格比较亲民,配置只能算中规中矩,虽说出去玩几天足够用了,但陈柯杨还是对它进行了全面的改装。
先是将原有的内饰全部换成高档材质,又定制了轮毂,更换了音箱系统和仪表盘,并且在车顶安装了一个流线型的行李架。如此一来,再多行李都不愁没地儿放了。
新车到手后,两人很快便将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
两人谁都搞不懂,明明平日里也没什么囤积癖啊,怎么出去玩一趟会准备这么多东西?要是被外人看见,肯定以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私奔。
待一切准备妥当,两人便在周五的早晨出发了。目的地是距离林淮市二百余公里的海上森林露营基地。
开车过去要三个小时,尚在陈柯杨的接受范围内,于是自告奋勇揽下了司机的差事。
秦雨寺的行李都塞进了后备箱,本人则轻装上阵,手里只拿了手机和一杯冰美式。
细看她今天的装扮,与平日的都市丽人风迥然不同:鼻梁上架着副大墨镜,将那瘦削的小脸遮去大半,身上穿着宽松的黑色冲锋衣和软壳裤,一头长发被利落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
车内开着空调,她随手脱下外套,内里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针织衫,V领设计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感谢她为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一抹俏丽的春色,但陈柯杨此刻只好奇一个问题:她真的不觉得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