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英握着圣旨,站在府门前不知所措,懵了半晌,总算弄清代兰亭口中给她赚了好多银钱是怎么回事。
原是将前些时日的“遇刺”黑白颠倒,称被她所救,换得一道封诰,让皇帝赐了县主之位。
此番她不仅在上京城安上了户口,还得了个大房子以及众多田产。
也算抱上铁饭碗了。
不过后面那桩赐婚是真多余,她脸有点黑。
代兰亭没为难她,如今那纸合同确实没什么用了,这不又新给她加了一道赐婚诏书,彻底与他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狗东西,真不是人。
她粗略清点了一下御赐财物,又将各方贺礼收拾妥帖,刚歇一会儿,靖安王府的聘礼便送到了,仆役搬抬不迭,库房顷刻堆满,只得将余下之物尽数搬进西边院子。
采纳、问名、换帖等等礼制流程,又让她忙活了好些日子。
代兰亭自始至终连面都没露,倒是公主府那边还真把春桃给接了进去。此事让皇帝震怒,一气之下竟病倒了,因此朝上弹劾林砚的折子极多,又因代景垣极力为其开脱,只罚了林砚半年俸禄,令其在府上反省。
好不容易得了闲,楚元英不眠不休数日,呕心沥血终于画出一幅满意的图样,她对着图纸左看右看,打算今日就把赤月灵的皮剥了。
刚提着蛇笼还没出门,忽闻几声犬吠,她循声望去,一条大黄狗赫然映入眼帘。
“小鄂?”她诧异惊呼。
小鄂兴奋地扑上前来,青婵猝不及防没能拽住绳索,险些被带倒,身旁的凌朔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青婵道了谢后,朝楚元英小跑过去,眼底满是欣喜,道:“姑娘!”
小鄂围着楚元英转了两圈,尾巴摇得可欢腾了,前爪几番抬起,似乎是忌惮她手里的蛇笼,终究怯生生放下。
“你怎么来了?”楚元英看到青婵,亦是欢喜。
青婵答:“公子派人接的。”
楚元英蹲下身,将蛇笼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小鄂的头顶,又看了看二人,疑惑道:“齐三呢?”
青婵道:“齐三留着看家呢。”
楚元英应了一声,捏了捏小鄂圆滚滚的脸颊,打趣道:“这些时日你倒是将它养得极好,瞧它胖的,肚子上的肉都垂地上了。”
小鄂“汪”了一声,青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此时凌朔走近了些,他指着小鄂,冷声问:“它叫什么?”
楚元英不明所以,道:“小鄂。”
凌朔倏然蹲下,冷着一张脸与小鄂对视,小鄂呜咽了一声,似是畏惧,往楚元英身后躲了躲。
楚元英的目光在一人一狗身上来回巡视,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她会觉得凌朔看小鄂的眼神有种胜负欲?
一个人跟一只狗有什么好比的?
有可比性吗?
奇了怪了。
这时,凌朔骤然拔刀,径直朝小鄂的尾巴砍去。
“住手!”楚元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抱着小鄂一屁股倒在地上,惊骇道:“你要做什么?”
刀猛地顿在半空中。
青婵顿时僵在原地,被吓得魂不守舍,楚元英一脸后怕地拍拍胸口,不由得有些气恼,跟有病似的,上来就拔刀。
凌朔面无表情道:“砍尾巴。”
楚元英:?
“要听你的话。”凌朔皱了皱眉,似有不悦,却没收刀,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鄂。
小鄂缩在楚元英怀里,夹着尾巴,低低“呜呜”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