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可持续关系往往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我们比这世上人强的地方在于见识和眼光。”
“这是智慧的积累,是历史的沉淀,鲜少有人能超越我们。这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价值!”
“我不愁他不动心。”
金蝶惊得鳞粉簌簌落下。
杨洁轻笑一声,伸手接住飘落的金粉,指尖抚过它的蝶翼。
“商道中有个词叫沉没成本,当他在我身上投入足够多时……”声音渐低。
金蝶在她掌心目光呆滞,慢慢拍打这翅膀,似在消化着这一番话。
看到它的反应,她忍不住再次笑了。看似她在说服金蝶,其实何尝不是在借此说服自己。
要和自己的敌人合作,她感觉就像和毒蛇握手,生理和心理都不适。
但现实又告诉她,这是如今最好的生存策略。
原身涉及到的恩怨情仇太麻烦了。她一点不想沾染,只想尽快摆脱。
急于消化原身记忆引起自身精神不稳,以至于看到竹叶青毒蛇影像差点精神崩溃的经历,更引起了她深深的警惕。
必须尽快摆脱原身的影响。目前,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隔离扯断原身的人际圈子。
不论东方香主是不是金蝶所说的气运之子,从现阶段来看,这人很有成事潜力。
随着他事业的发展,身边必然会聚起越来越多的人。这些人就是她和金蝶的目标。
以他们这些人的堪忧的精神状况来看,恐怕还都是优质的目标。
唯一可虑的是,东方香主做事的方式,很可能和自己的三观严重冲突。
她眉头不由皱起,手指揉-捏着锦被上的五彩蝶绣纹,让纹路不断扭曲变形。
与此同时,走廊上,东方凛停下脚步,对阿狸温和吩咐:“好好照顾杨小姐。她有什么需求,尽力满足。”
“好的,香主。”阿狸福了福身,“我正要去为杨小姐煎药。最近暑气重,她总说没胃口。”
东方凛立刻指示:“她不是江湖中人,受不住这酷热。你去找针线房的陆嫂子,用库房里那匹月影纱,为她裁几身夏衣。”
阿狸大眼一亮,脆声应下,碎步退向厨房。深棕色木地板上倒映着她雀跃的身影。
东方凛定定看着她欢快的背影。
“看来,阿狸很喜欢那位杨小洁啊。”焰蓉的声音透着些羡慕、向往。
他立刻转身走向书房。那里此时应该阴凉,不似客房正当晒,亮得让人有些不适。
书房内,紫檀木官帽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把身子没入阴暗竹影中,指尖在扶手上轻叩,节奏合着他最喜欢的川调。
焰蓉将账册和算盘无声置于案前,垂手而立,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你说……”他敲击声戛然而止,“白景瑜还在追查杨小姐的下落?”
“回香主,今晨离开成都府时,他的悬赏令仍贴在四门。”
“可杨小姐不是已经……”他把-玩起白玉镇纸,让它在掌心转圈,“葬身锦江了吗?”
没听到回答,他抬眼目视焰蓉,“这事该做一个了断了。”
焰蓉瞳孔骤缩,想必已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神情变得复杂。
很快,她神色恢复坚定,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定教所有人相信,杨姑娘确已香消玉殒。”
镇纸“嗒”地落在案上。
“记住,无论是杨诗逸还是诗诗姑娘,都已成了故人。现在分舵里……”他嘴角浮起微妙的笑意,“只有一位廖大夫的高徒:名唤杨洁的小姐。”